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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坐了二十來號人，雖不至於清一色的格子衫，但空氣裡盤繞的無形『人味兒』和她想像裡的研發辦公室無二——一群隨時可能『喪生』的大齡單身狗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味。

窒息。

姚曉春在裡面撐了不到兩分鐘，匆匆扔下一句，「你坐這裡，今天下午感受下咱們公司的氛圍就好」後跑了。

穆夏好想朝她伸出爾康手，讓她帶自己一起走。

沒等她動，玻璃隔出的會議室門被人推開，一個鬍子拉碴，黑眼圈明顯的年輕男人快步走過來說：「木木，不好意思啊，剛在開會，走不開，就讓曉春姐去接你了，怎麼樣，入職手續都辦好了？」

穆夏點點頭，一言難盡地指著張遲的臉說：「姐夫，你多久沒刮鬍子了？」

張遲一臉苦澀地摸了摸，「別說刮鬍子，為了趕專案，這一屋子人好幾天家都沒回，你剛進來就沒聞到什麼怪味兒？」

「哈哈。」穆夏尬笑，聞到也不能直說啊。

「你跟我來。」張遲偏頭指著會議室方向說，「我們接了一個gn的專案，非常趕，我就不給你時間適應，直接開始了。」

穆夏驚訝，「gn的專案？」

「是啊。」張遲笑問，「是不是在想我們這麼小體量的公司，怎麼可能接到gn的專案？」

穆夏表情認真，「為什麼啊？」

「專案本身是gn和一個央企簽的大型視覺化物流監管平臺，他們提供包括大資料、雲端計算、人工智慧等在內的生態雲服務平臺，我們只做裡面涉及到的一小塊業務邏輯。」張遲說，「gn的優勢在資料，不願意多花時間浪費在調研業務上，很雞肋，恰好我們從事物流行業十幾年，各種業務場景基本都有遇到過，就分給我們了。」

「懂了。」穆夏說。

「嗯，業務部分看似簡單，其實包含很多ai演算法，我記得倩倩說過，你是這方面行家，所以她一說你想找實習，我就立馬和老闆反應了情況。不好意思啊，倩倩本來讓我給你找個輕鬆的活兒，沒想到一來就要加班。」張遲抱歉地說。

穆夏，「沒事啊，我挺喜歡那種緊張感，有壓力才有動力。」

張遲一笑，眼裡的欣賞不加掩飾，「有所耳聞。」

————

這一下午，穆夏先是連續開會三小時，大致瞭解了專案內容，結束後把自己粘在工位上，又看了很久專案資料，認真到餓得肚子咕咕叫也沒反應，還是姚曉春聽到，笑眯眯地走過來說：「別看了，不急在這幾分鐘。」

穆夏揉著痠疼的肩膀抬頭，整個研發中心空無一人。

嗯？

說好的趕進度呢？

估計是穆夏表情凝固樣子很好玩，姚曉春笑倒在了椅子上。

老半天過去，她用紙巾沾著笑出來的眼淚花說：「全被專案經理趕回家收拾打扮去了，今晚研發中心聚餐歡迎新同事，到時候坐一桌子妖魔鬼怪，人服務員還當我們是什麼不正經的公司。」

「哦哦。」穆夏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心說『男人味』這東西是能輕易洗掉的嗎？它就像碼農日漸後移的髮際線，是種無法抗拒的生理現象。

然而，等她被姚曉春帶去吃飯的地方，腦子裡就四個字——脫胎換骨。

這一屋子西裝革履，神采奕奕的年輕男性和下午所見簡直像是兩批人，要不是張遲也在其中，她很有可能會把姚曉春拉出去仔細確認包廂銘牌。

「木木，過來坐。」張遲指著旁邊的位置說，他另一側坐著的位面相慈祥的大叔，穆夏今天沒在公司見到。

「這位是我們老闆，閆偉。」張遲介紹。

他說完，不等穆夏問好，閆偉先一步把穆夏誇了個天花亂墜，口才之浮誇讓她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