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2/4 頁)

皺著眉頭，終於從痛苦的深淵裡拔了出來，緩緩睜開雙眼，一張臉由模糊轉清晰，是景升。

&ldo;景哥哥……&rdo;動了動乾澀的喉嚨，她卻發不了音。

&ldo;別動，我去倒水給你喝，&rdo;景升很快地將水餵給美仁，看著她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輕問：&ldo;還要嗎？&rdo;

美仁虛弱地搖了搖頭，問：&ldo;景哥哥，什麼時辰了……&rdo;

&ldo;嗯，從昨日晌午之後，你就一直昏迷，燒退了又起，這都亥時了，才又退了燒。&rdo;景升輕應，並用幹松的軟布拭去她額上的汗水。

不知是她還在燒著，還是見著景升照顧她的舉動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臉頰之上一直都是滾熱滾熱的。

&ldo;我方才是不是做惡夢了？&rdo;

&ldo;嗯。&rdo;

她依稀記得她夢見悅姨，夢見怡素，還夢見昕大哥，好像還不停地叫著他們的名字。偏過頭，透過燭光，她見著景升的下巴上隱約冒著好些青青的鬍渣。心中難以言語，她垂下眼簾，自嘲： &ldo;你看看我，如今落個水，都可以讓我病上兩日……&rdo;

景升道：&ldo;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很晚了，我去找侍書和奉劍來伺候你。&rdo;

&ldo;不要！&rdo;堅決的語氣從美仁的口中吐出，卻是顯得那樣的無力，&ldo;景哥哥，還在惱我？&rdo;

景升緊抿著唇，未應。

&ldo;呵呵，你以為我願意嗎？除了景璇，這園子裡其他熟面孔的都知道我是明經堂的私生女，你是他的次子，若是我有了身孕，別人問起，你要怎麼說？你要告訴別人，其實你不是明經堂的兒子？還是你想孩子和我一樣，又是一個私生子？&rdo;美仁費了好大的力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伏在景升胸前不停地喘息。

景升依舊是緊抿著唇，臉上的神情微微鬆動，將她輕輕放平躺在床上，道：&ldo;你還病著，有什麼話，等你身體好些了，再說吧。&rdo;

美仁不顧身體虛弱，強支起身子，方想再開口，便又軟軟地伏在景升懷中，這一次她沒有放手，而是選擇雙臂環抱著他，急切地問道：&ldo;景哥哥，你會娶妻嗎？&rdo;

&ldo;嗯？&rdo;

&ldo;告訴我，你會娶妻嗎？&rdo;

景升皺了皺眉，目光深鎖著美仁，為何她不明白，他以為在蕭山上幫她穿衣服時說的很清楚了，所以沉默以應。

&ldo;不要！如今我什麼都沒了，身邊也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不要離開我，如果連你也離開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要你娶別人！&rdo;說著，兩行清淚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下，她緊抱著景升不放手，又接著哽咽道：&ldo;我知道，以前一直對你存有芥蒂，可那都是你的錯。雖然我不知道我會從何時對你改觀，但我會以我的生命起誓，從今往後，我的心裡只會有你一人……&rdo;

剎那間，景升怔住了，回過神他以指點住她的唇，道：&ldo;噓，你太累了，早些休息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rdo;

美仁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緊抓著他的手又道：&ldo;景哥哥，你答應我，今生今世你都不會娶別人，你答應我，無論今生今世我變成怎樣，你都會守在我身邊。你答應我！&rdo;

&ldo;……&rdo;

長夜漫漫難入眠。

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