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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登禹鼓勇上沖,一刀下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只聽&ldo;喀嚓&rdo;一聲,日本兵的槍已被砍成兩截。大刀餘勢不衰,猶似砍瓜切菜,已將日本兵的腦袋劈成兩瓣。趙登禹大刀順勢斜削,又砍倒了一名沖近的日本兵。
西側高地上,中國士兵高聲呼喝,大刀飛舞,寒光閃爍,日本兵紛紛倒下。沒有被砍倒的日本兵見了中國士兵這般兇猛的氣勢,已被嚇得心驚膽寒,放棄佔領的陣地,轉身便逃。中國士兵乘勢追擊,逃得稍慢的日本兵又被砍倒在山坡上。
這時太陽已經墜到莽莽蒼蒼的群山之中,只在遙遠的天空,塗下了一抹血紅的餘暉。槍炮之聲漸漸稀疏停止了,群山顯得更加空寂,陣亡計程車兵橫七豎八的躺在戰鬥過的戰場上,負傷計程車兵在輕輕的呻吟。
趙登禹緩慢地在陣地上走著,默默無語,這些陣亡計程車兵中有許多他都很熟悉,有的昨天還曾經開過玩笑,可今天卻已經戰死沙場。
忽然聽見王長海扯著沙啞的喉嚨在破口大罵:&ldo;我日你親孃老子的,老子們在這裡和小日本拼命,你們卻來發死人財,你們的良心都叫狗吃了?活該小日本的飛機咋不炸死你們這些黑心腸的王八蛋?&rdo;趙登禹問身邊的警衛:&ldo;王團長又在罵誰呀?&rdo;警衛說:&ldo;還能罵誰。準是附近山村的老百姓,乘著天黑摸上山來,扒洋錢來了。&rdo;趙登禹一怔,問:&ldo;啥是扒洋錢啊?&rdo;警衛說:&ldo;弟兄們的兜裡不是都揣著幾塊上頭髮的軍餉現大洋嗎?附近山村的老百姓窮瘋了,天一黑,小日本的飛機不來了,炮也不打了,膽大的村民就摸上來,把我們陣亡弟兄兜裡的現洋就掏走了。當地人管這叫&l;扒洋錢&r;。準是哪個扒洋錢的老百姓被王團長看見了,所以王團長才罵的。&rdo;趙登禹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嘆口氣,對警衛說:&ldo;我們在此浴血苦戰,本就是要保家衛國,不讓小日本禍害咱中國的老百姓。唉,你去告訴王團長,讓他別罵了,時局混亂,老百姓也是窮得快沒活路了。&rdo;警衛立正回答:&ldo;是。&rdo;
趙登禹望著蒼茫暮色中的遠山,微微嘆息。警衛說的事情讓趙登禹感到很不痛快,擊潰日軍進攻的勝利的感覺已然蕩然無存。看著手下的弟兄們抬過一具具陣亡士兵的屍體,這些陣亡士兵的屍體大多都被炸得殘缺不全,缺胳膊少腿的,更有的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拼湊不成一具完整的人形,趙登禹忽然感到難以抑制的傷心和悲痛,淚水奪眶而出。
趙登禹轉過頭,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痕,召來傳令兵,急命各團、營迅速組織士兵連夜搶修戰壕,準備再戰,同時傳令前線各團團長,到前線指揮部,連夜召開緊急會議。
在前線指揮部裡,點著一盞煤油燈,趙登禹和一一一旅旅長王治邦、一一三旅旅長佟澤光,及一零九旅的各團團長圍坐在臨時用石頭撐起的桌子旁,盯著桌上攤開的地圖。連日苦戰,堅守喜峰口的一零九旅、一一一旅和一一三旅都是損失極巨,傷亡慘重。想到關東軍裝備之精良,炮火之猛烈,攻勢之凌厲,均是中國軍隊所難以比擬的,這些將領的心情都很沉重,暗想:&ldo;以國軍的裝備實力,恐怕難以長久地抵抗關東軍的進攻。身為中國軍人,面對敵寇入侵,保家衛國,責無旁貸,難勝強敵,有死而已。&rdo;
趙登禹臉色沉毅,低聲說:&ldo;各位,我看喜峰口各關口地勢,均是北坡平緩,易攻難守,南坡向陽的一面,卻又壁立陡峭,易守難攻。日軍從北坡進攻容易,而我們一旦陣地失守,從南坡反攻卻又極其不易。&rdo;在座的將領紛紛點頭。
趙登禹嘆了口氣,說:&ldo;我軍裝備低劣,火炮的射程沒有日軍的遠,加之日軍有飛機助戰,山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