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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線最多兩三公里。
隨口的玩笑得來了江元洲認真的回答:「是打算和哥一起住,哥現在,不想和我睡一張床了嗎?」
路嘉洋被江元洲的反問問懵了一瞬。
他下意識看了眼江元洲現在的個頭。
江元洲出國前,兩人的確是一直一起睡的。
因為江元洲怕黑,並且睡眠質量非常糟糕。
雖然在江元洲離開前半年裡,他曾嘗試和江元洲分開睡過。
倒不是因為知道江元洲半年後會走。
畢竟江元洲出國治療起於一場非常突然的事故。
之所以提出和江元洲分開睡,是因為那年他高三。
臨近高考,原本930結束的晚自習推遲到了1030。
從學校回家要騎20分鐘腳踏車。
到家洗漱完睡覺,基本都已經十一點半左右。
彼時江元洲還在讀初中。
兩人早上上學的時間差不了太多,夜裡江元洲又總等到他回來才肯睡覺。
短短兩周,本就單薄的少年更顯瘦削。
路嘉洋嚇得當即提出了分開睡。
然而分開睡第一天,路嘉洋晚自習放學回家,一抬頭,就見江元洲房間燈火通明。
路嘉洋給江元洲發訊息,沒得到江元洲回復。
江元洲房間的燈卻是一直亮著。
亮到凌晨一點,路嘉洋躺不住了。
他隨便披了件外套衝去江元洲家,輕車熟路推開江元洲臥室房門。
床上仰面躺著的少年瞬間朝他看來,神色清明。
路嘉洋嘆了口氣,結束了短短兩個小時的分開睡嘗試。
最終他退而求其次,不容置喙地要求江元洲不可以再每晚都守到他回家才睡。
江元洲不是十分情願地應下,這事才算解決。
路嘉洋從記憶中抽回神來,對上江元洲望向他的漆黑雙眸。
江元洲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純粹、清澈、任何的情緒流轉都能從那雙眼中直觀傳出。
此刻那雙眼中浮動的,是顯而易見的緊張和山雨欲來的失落。
路嘉洋看著,下意識像過去一樣,抬手安撫性地輕捏江元洲耳垂。
「怎麼可能,就是你現在這個頭,要還是以前你我房間那床的大小,恐怕半夜你和我之間至少要摔下床一個。」
江元洲微涼的耳垂被路嘉洋捏得逐漸發燙。
他纖長的睫毛緩緩蓋下,視線順著路嘉洋貼在他臉側的掌心,一路蜿蜒至路嘉洋勁瘦白皙的小臂。
路嘉洋面板很白。
是和冷淡長相完全相符的冷白調膚色。
但就像他擁有著與冷淡長相完全不符的熱心腸一般,他像雪一樣的面板下,同樣藏著能將雪融化的火焰。
這些火糰子平日裡蟄伏於皮囊之下,僅在某些瞬間,會冒出點影子。
比如江元洲從後抱住路嘉洋時,呼吸掃過後頸,白皙頸間緩慢浮現的紅。
比如路嘉洋手肘微曲,肘間微不可見的粉。
像僅現一瞬需要人耐心等待的曇花。
漂亮得往人心間撓癢。
江元洲垂在腿側的手輕動。
不等抬手,路嘉洋已經先一步收回手,拉上行李繼續往臥室走去。
走到臥室門前,推開門。
看清門內的瞬間,路嘉洋忽然額頭抵上門框,笑了。
臥室的窗簾是雙層設計。
一層白色紗質窗簾,一層冷色調遮光窗簾。
這會臥室裡的遮光窗簾被綁在兩側,僅有紗質窗簾拉著。
朝南的房間採光很好,傍晚染了溫暖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