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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不屑地嗤了一聲,捏起紅瓤黑子地西瓜整個塞進嘴裡。
周芸半真半假地說:「老太太催我趕緊生個孫子跟你作伴,還說能生不生多可惜,再寵著你也是個閨女。」
李曉愣怔,腦子有些懵,回過神來眼眶都有些泛紅,提聲說:「你胡說!」
她也不辯駁,故意順著李曉說:「是,我胡說,要我我也不信,你別怕,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孩子,就算要了,你們倆遠近親疏也一樣,你爸也不會因為這個不疼你。」
李曉沒心情再吃,抹了抹眼淚,輸也不能輸了氣勢,站起來看著她說:「鬼才信,我看你是故意的吧,瞧你剛才那模樣,演技不行騙人也得提前演一遍啊。」
周芸笑說:「不信你自個去問問。」
她這麼一說李曉不得不信了,其實李晉成再婚時,她年紀小,可是稀里糊塗裡卻隱約明白些什麼,比如家裡多了個女人,明明和她沒關係卻要住在一起,不止這樣,有天還得添個小弟弟,李晉成怎麼寵她的就怎麼寵別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五六年了,一直都這樣,她還是被寵著,獨一個,這讓她漸漸的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她十六了,跟周芸作對只是成了習慣,不是不懂事,李晉成是答應過她,只要她不點頭不喜歡就不會給她生個弟弟或者妹妹。
長大後,她知道這是李晉成為了彌補她,覺得她缺失母愛,其實她從來沒覺得自個可憐,他們離婚那說明不合適,不合適就離婚,再正常不過,包括李晉成對她的承諾她也沒當真。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委屈了,如果姓周的真生了baby,往後兩人再鬥起來,他還能向著她一些嗎?或者說,加上小的,他們成一個鼻孔出氣兒的了。
李曉心裡百轉千回,越想越是傷心。
周芸瞧著對方的神色心裡立馬舒坦了不少,轉過身慢悠悠地走了。
李母和周芸前後上了桌,碗碟排好,菜也陸續端上。
李晉成從樓上下來,瞧見李曉還坐在沙發上愣著,便喊一聲,讓她趕緊吃飯。
李曉情緒低落,慢吞吞地站起來,磨蹭到餐廳時就差她一人沒落座,剛坐下就瞧見周芸低頭問李晉成要勺子,李晉成拿起手邊的勺子用餐巾紙擦乾遞給她,她接過來,卻抬眼對對面的李曉笑了笑。
這舉動要是換在以前也沒什麼奇怪,可是這時候李曉卻忍不住多想,越想就越礙眼!
李曉捏起筷子埋頭扒米飯,周芸的聲音又低低地傳過來:「我想喝湯,少盛點……」
李曉用眼角餘光掃過去,就見李晉成站起來盛了一勺放到周芸桌前,她握緊手裡的筷子,心想我爸憑什麼伺候你!不行,忍住忍住,我得忍住,今天爺爺奶奶在我給你個面子,回家了咱走著瞧。
她剛把火氣憋回去,周芸的聲音又不大不小不多不少地傳過來:「有點渴,我去接杯水,你要嗎?」
李晉成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輕聲說:「你好好坐著,我去。」
周芸翹著嘴角笑。
李曉「啪」地一聲,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桌子是灰褐色地木頭材質,聲音雖沉悶,但卻刺耳,她這一下也是實打實地,落下去的短時間內五指都麻木的沒有知覺,片刻才有鈍痛一點一點地襲來。
包括坐的遠一些的李父李母都被驚著,抬眼朝她望過去。
李曉眼圈紅紅地,看著周芸厲聲說:「李晉成你好好給我坐著!誰要喝水誰自己去,沒長手還是沒長腳啊!」
李晉成身子起了一半,聽到李曉沒大沒小連名帶姓地叫,面上波瀾不驚,臉色卻沉下來,眉頭微皺。
李曉卻突然害怕,不是害怕李晉成罵她不看場合地點鬧脾氣,而是害怕他真的站起來去給周芸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