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第1/2 頁)
溫真道長驚愕地瞪著眼,痛到腰斷成了兩截一般,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才震驚地對上了天子那張微微泛青的臉龐。
怎麼可能……
天子這數月下來待人隨和儒雅,對自己更是禮遇有加,奉為坐上真人。
他向來都只怕對自己有不周到之處……
他怎麼可能會……會無端端地踹飛自己?
「你方才說什麼?」
天子踩著玄舄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來,半點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心口,踩得溫真道長慘叫連連。
溫真道長鼻口溢位了血,見鬼一般看著數日來對著自己敬重無比、談道論經的天子,轉眼般變成了惡鬼修羅一般,令人驚駭異常。
「陛陛下……」
「那……那姑娘……」
老太醫想說再不救怕是要死了。
可那玉喜對著他擠眉弄眼,抹脖子。
老太醫舌頭都打結了,磕磕絆絆還沒憋出話來,便聽見天子喚了一聲「玉喜」。
玉喜立馬會意,「奴才這就帶人去沉薇宮。」
地上被踩碎胸骨的溫真道人痛到昏闕過去。
喬舊周身陰沉到極致,快步朝外走去。
所有人都信了他一心向道,連玉喜也信了。
可沒有人知道,喬舊自小起便從未得到過上天的半分垂憐,甚至被人譏諷,得不到善待是因為上輩子作惡罷了。
可上輩子的惡為何要這輩子要承受?
這樣可笑的理由,為何要成為旁人羞辱他的藉口呢?
向來被命運薄待的他,焉會願意相信鬼神之說?
他僅僅是……不願再囚著她罷了。
沉薇宮中,驟然充盈了人手進來。
換了個聲譽極好的胡太醫來,卻一眼看出了喬喬的症狀。
「微臣在病案中也曾見過一男子因為險些被水活活淹死,後來僥倖救了上來,但被人戲弄按進了那臉盆子裡嚇唬,卻生生地死在了那臉盆中,症狀亦是冷汗悸顫,口舌發紫……」
這邊玉喜也是個機靈的,很快便打聽清楚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喬舊。
「今日珠翠宮午時烤炙鹿肉,有宮人說,喬姑娘是看見那火光時受到了驚嚇,之後便不好了……」
喬舊神色愈發陰晦,當下只盯著擅長餵藥的宮人將調溫了的藥給喬喬灌下。
那藥味刺鼻,一勺接著一勺。
可喬喬陷入了昏迷當中,那唇齒縫隙皆會漏出湯汁,極難下嚥。
便是那宮人再是小心翼翼,廢了一碗湯藥之後,下肚的卻寥寥無幾。
已經耽擱了一會兒,太醫都急得束手無策。
「讓開……」
喬舊語氣微沉,伸手奪下了宮人手裡的藥,直接喝進自己的口中。
他攬過喬喬的後腰,按住她的脖頸極耐心地撬開她細嫩的唇瓣與齒關,將那苦澀的湯藥哺餵到她的口中,渡氣推藥。
哪怕只是為了渡藥,當著這麼些人面前毫不避諱的唇舌相貼,亦是叫人感到不可置信。
幾位太醫們和宮人看得目瞪口呆,誰也不敢置喙半聲,紛紛退讓到一旁,面面相覷。
七八碗藥都是如此渡餵下去,喬喬腹中脹滿,卻忍無可忍地連湯帶藥地嘔出了一團穢物,吐在了天子的袍角。
那胡太醫見此情形趕忙上前去診脈,探那脈搏漸漸恢復平穩,這才徹底地鬆了口氣。
「陛下將喬姑娘放平,待微臣為姑娘施針。」
如此一番忙碌,玉喜在聽見太醫說出「已無大礙」幾個字時,那顆心才微微落地。
沉薇宮中如此大的陣仗,很難不傳到容太后的耳中。
這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