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懷婁(第1/4 頁)
誠允十一年,仲秋節前夕。
離懷婁城五十里開外的莽莽群山中,兩位少年在深山古道中策馬揚鞭。
青衣少年揹負一柄刀體漆黑烏亮隱隱泛著青光的彎刀,此人正是雲門鏢局的四子云晨。
他一雙極好看的桃花眼,此時略為緊張的盯著前面的人。
“駕~”
雲裳一鞭子打在馬上,馬撒開了腿向前奔去。
馬啼聲震得鳥飛獸走,一路都是長了千百年的參天大樹,在這深山古道也見不著什麼太陽。
稀疏的殘陽透過密密的樹葉,洋洋灑灑的落在兩個少年的身上,勾勒出利落的背影。
快馬加鞭跑到正午時分,出現了方圓幾十裡唯一的一家野店。
這店駐在這不知道多少年了,連個招牌也沒有。
破敗的窗戶佈滿了蜘蛛網,拂風婉流吹得酒帘和蛛網微微顫動。
雖說屋子有點破敗,裡面人還不少,鬧哄哄的食客,正敞開了腰帶,懶洋洋的喝著清茶解乏。
倆人下了馬,雲晨把馬背上的褡褳拿下扔給了雲裳。
雲裳接住包袱,調皮地吐了下舌頭,從南邊進城在這裡換裝是她不二的選擇,身上這身紅裝太惹眼了進城必是不好的。
店主是一位四十來歲耳肥面寬的男子,聽到動靜抬頭瞧了眼。
一看是老熟人,懷婁城雲家誰人不認識,他笑呵呵的點頭迎著客。
雲晨熟門熟路的把馬牽到西邊的馬圈,說是馬圈,其實就是一塊空地用竹子圍成了一個圈。
門口堆了幾垛乾草,旁邊有口水井,水井邊散落著兩個木瓢和木桶。
趁妹妹去換衣服的空檔,他用木桶打了幾桶水把馬槽里加滿水。
再抱了幾捆乾草放在馬槽邊,兩匹馬一路狂奔早就累了,甩著尾巴大口的進起了食。
雲裳換好衣服後,也悄悄的摸到後院。
見一身黑衣束身的妹妹,雲晨滿意地說:“這才像個樣子。”
他又指了指旁邊兩匹毛色發亮正在休息的駿馬。
雲裳癟起嘴,“什麼品種,這般結實。”
雲晨搖了搖頭,“我也沒見過。”
他們的兩匹壯馬,在這匹高大的駿馬面前是有幾分寒酸。
雲裳從小愛馬,這麼俊的馬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從未看到過。
這次這麼近距離看得心裡癢得很,不自覺的揚起手想摸摸它。
還未摸到馬脖子,突然被一隻粗糙有力的手從背後扼住了手腕。
力道之大,顯然是來者不善。
雲裳驕縱慣了,被人這麼一捏還得了,條件反射抽回右手勾起一拳,不料被人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她左手甩了幾下,也動彈不得,心裡又氣又怒,張嘴怒道:“快把我放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只見來人一臉鎮靜,並沒放開。
雲晨看這架勢不對,顧不上多想,便朝那人肩膀用力一推。
那人只是皺了下眉頭,緩緩放開了力道,輕退了一步。
這回輪到雲晨吃驚了,他可是用了七八分的力道,未曾料到這人下庭極穩,如推在銅牆鐵壁上面。
可見功力不淺。
雖說快到懷婁城了,已是雲家的天下,但是父親家規森嚴,嚴於律己。
如果這人是馬的主人,他們並不佔理……
雲晨也不想惹事生非,收起不快的表情,揚臉報笑道 :“多有得罪,小弟年紀尚小,行事有些魯莽,望兄臺不計前嫌,我讓小二上壺清酒,當是賠罪了。”
那男子似聽不見一般,未理二人直接牽過兩匹馬,就往馬圈外行去。
果然是馬的主人,雲晨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