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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品誥命被封下來的時候,白氏才覺得可笑,所謂的皇家不過如此,利益燻心,誰出的價碼高,誰的權勢大,誰就是主宰。禮法,公義,道德,在皇權面前全是狗屁。明明是妻,卻經過皇家明旨天下,成了妾。如此粉飾太平,各方得利,又有誰看得見她的眼淚和苦楚。
白氏想了很多,既然老天如此不公,壞事做盡的,享富貴,得尊榮,而無辜之人卻被逼入絕境。天無眼不報,她來,欠了她的,害了她的,傷了她的,她一一的還給這些人。
換子,她是很早就有的想法,可這也得要天時地利人和。當知道鄭氏也在她之後產下了一子,白氏從心底裡覺得這是老天給她的補償。
而之後,她發現紀博好似也知曉了這件事情,甚至暗示她不能對著紀安動手。預設她把紀安養廢,白氏心中說不上什麼感覺。
對著紀安,一想到他是鄭氏的孩子,她就生不出什麼溫情。而紀老太太的疼愛,也讓白氏有些不安,直到紀安十歲那年,紀老太太讓紀安參加明思書院的考核。明思書院是什麼地方,那是皇家子弟,一流權貴之子聚集的地方。
雖然厭惡紀安,可他的聰明毋庸置疑,即使再難的書,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這樣的紀安如果再進了明思書院,交好了那群天之驕子,以後她的兒子會不會被紀安壓著。
白氏遲疑了,特別是當紀安對著白氏說道:“姨娘,我會好好用功,為您掙得榮耀,把您失去的尊貴都討回來的。”
如果是紀安是自己的孩子,白氏肯定是欣慰無比的,可這種情況下,紀安有如此志向,白氏除了心驚膽戰,又生出一股厲氣。做孃的搶了她的一切,難道這個小崽子又要和她兒子搶?
白氏狠狠心,用了藥,讓紀安發燒,錯過了考核。再看著鄭氏幫著打點御醫,瞞下紀安用藥之事。白氏從未有過的暢快,她陡然生出了一種報復的快感。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甚至,在兩年前,紀安去明正書院之前,她明知道那碗湯裡有古怪,雖然不知道是鄭氏還是鄭家乾的,可總是和鄭氏有關。她還是親手送了給紀安,看著他喝下去。讓親母子自相殘殺,還有比這更痛快的事情嗎?
可到了書院的紀安卻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拜名師,交好崔玄,眼看著要平步青雲。白氏心中的危機感陡升,於是,她用了慢性毒藥,一個活不過三十歲的男子,一切都是徒勞罷了。
但就在今日,她被告知,她以為的仇人之子其實是她的孩子,她,親手斷了自己孩子的生路。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欺負,被冷待,被忽視。以前她有多暢快,有多解恨,現在就有多後悔,多難受。
白氏心中發涼,老天爺為何如此對她,讓她害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用盡心思的孩子卻是仇人之子。為什麼?為什麼?
白氏病了,燒的不醒人事,嘴裡還咕嚕著什麼。紀老太太再對白氏失望,面對這樣的白氏,她的心還是軟了下來。特別是她聽著白氏的糊里糊塗的說著:“安兒,為娘對不住你。對不住你!”
紀老太太更心軟了,她覺得白氏這麼多年心中也不好受,對著紀安,白氏還是有感情的。從十五年前,她顧忌太多,看著兒子迎娶鄭氏,之後就對不住白氏了。更何況,自己的哥哥又被這件事連累的沒了命。紀家欠了白家一條人命,一個公道。
白氏做這樣的事情可恨,可又何嘗不是沒有法子。她自己是做孃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喊旁人母親,對她卻是半點感情也沒。這樣痛,如果有法子,又有哪個母親願意受著。
紀老太太搖搖頭,她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都是自己的孫子,她把紀安從小養到大,感情肯定是紀晨比不了的。紀安是鄭氏的孩子,被自己侄女換了,世子之位給了紀晨,從心底來說,紀老太太以前何嘗沒為紀安抱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