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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的
第二天沈紫諾就知道了沈紫言對杜鵑說的話,未免勸她:“大伯母是長輩,你又何必和她針尖對麥芒的。”沈紫言冷笑道:“難道我當她做長輩,她就能拿出一副長輩的做派了?”沈紫諾被噎得無話可說,只默默坐在一旁吃茶,表情有些黯然。
沈紫言若有所覺,問:“大伯母今日找你了?”沈紫諾嘆了口氣,也不否認:“可不正是這麼著,我看她氣得渾身發抖,只說我們不孝。”沈紫言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所以你就來找我了?”面上雖是毫不在意,心裡卻覺著了深深的悲哀,她一向堅信該綿和的時候要綿和,可該硬氣的時候,是一步不能退縮的,眼看著母親是寬厚得過了頭,才落到如此地步,如今長姐又是這樣,以後可怎麼著!
沈紫諾落寞的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你是極聰明的,只是如今形勢不由人”沈紫言望著她微微下垂的眼瞼,不知為何突然想到母親這些年的隱忍,聲音一點點冷了下去,“任有別人騎到頭上,從來沒有好結果,姐姐仔細想想我這句話罷。”
沈紫諾就垂下頭不說話了,沈紫言也不知自己的話她到底聽上心沒有,也不多言,只陪著她靜坐了一回,再無別話可說。
姐妹倆正相對無言間,卻見沈青鈺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滿臉惶恐的趙媽媽,見沈紫言面色不好,忙不安的解釋:“小姐,少爺說要見您,我擋也擋不住。”沈紫言哪裡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脾氣,起了什麼意,旁人也擋不了。天下太平似的撫摸沈青鈺濃密的黑髮,“怎麼了?”趙媽媽見著鬆了一口氣,沈青鈺卻委屈的癟了嘴,“大伯母帶了一個不認識的姐姐到我的院子,問我喜不喜歡,我不喜歡她,大伯母還不許我和你說。”
沈紫言心下已明白了大半,只將眼往趙媽媽身上瞟,“這是怎麼回事?”語氣雖然平淡,卻帶了幾分嚴厲。趙媽媽聽著便跪下了,“大正午的奴婢正服侍二少爺用膳,見大伯母帶著一陌生姑娘來了,說是讓二少爺見見,奴婢見是大太太,也不敢攔著,後來大太太就讓奴婢們出去,奴婢知道小姐不讓離了二少爺的,哪裡敢離開,就被大太太訓斥了一頓,後來二少爺就跑了”
沈紫言聽完,望著沈紫諾,不怒反笑,“我竟不知道,我們大伯母腳力這麼好,一個上午,也不知走了多少地方。”這樣想來,沈大太太這一早上,也該去了沈二老爺處,只是不知道先去的哪裡,後去的何處。沈紫言隱隱有幾分明白父親的意思,既然父親沒有出面阻止或是呵斥自己,想必也是對大伯母貪得無厭的行徑有幾分不滿,只是礙於大伯母的身份,不好多說,以免和大伯父生了嫌隙,這幾日大伯父也住在外院,沈紫言也聽聞廚房那邊置辦酒菜十分頻繁,想來也是這個緣故。
沈紫諾面色微赧,沈紫言也不多說下去,省得當著這許多人的面磨了她的面子,又轉頭問青鈺,“有沒有好好做功課?”“有!”沈青鈺回答得很大聲,眼裡卻無得意之色,聲音像出谷的黃鶯兒似的,沈紫言見著心都軟成了一汪春水,化得不著邊際,“父親十二歲就中了秀才,你若是也能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正文第四十九章守孝(三)
沈青鈺就眼巴巴的望著她,“我考中了秀才,母親就會回來了嗎?”沈紫言一怔,眼眶發熱,撫摸著沈青鈺頭的手慢慢停了下來,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沈青鈺黑葡萄似的眼睛一點點失去了神采,表情是難得的認真,“母親不會回來了,是不是?”清脆的聲音在本就安靜的房中更顯得洪亮,滿屋子的人都垂下了頭。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他現在抱著虛妄的幻想,日後更傷心難過,不如快刀斬亂麻,雖有一時的心痛,但隨著時光流逝,總會淡忘,沈紫言咬了咬淡色的嘴唇,斬釘截鐵的答道:“是,母親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沈青鈺一聽,長長的似刷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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