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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數語,道盡所有不堪。
他是天生的深情眼,哪怕在此刻冷漠地注視著一個人,也會給人一種錯覺,她真的走不出他的眼,企圖偏頭避開目光,奈何臉被他攀在掌裡,強迫性地要她和他對視。
「回答我。」他說。
言慈怔怔看他,眼圈發紅。
他不停地用手指替她拂去淚水,寸寸撫過,溫柔得讓人沉淪,「說實話,嗯?」
徹底的,言慈在他的掌心裡哭出聲,她看著男人的黑眸開始認錯,「對不起對不起盛南我對不起」
音落時,男人收回了手。
言慈怔怔地看著那隻逐漸抽離的手,她失控了,她哽咽著從沙發上跌下去抓男人指骨,卻被他毫不留情地避開。
盛南後退數步,看她的目光是冷的,他淡漠將雙手都揣進褲包中。
他從未對她這樣過;
是她賤,是她咎由自取不得好活。
言慈跌到地上,頭險些就磕在茶几上,她很狼狽,非常狼狽,至少很多年都再沒有這樣狼狽過。
「咯噔」一下,盛印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然後他當著言慈的面,彎腰伸手從茶几下方拿出一個銀色鐵盒,開啟,放在茶几上輕輕一推。
出於慣性作用,那盒子直接滑行到言慈面前。
她看清楚了。
那是一種特殊醫用工具——
針芯鑲嵌在針栓裡,針栓外面還有一個螺絲,透過螺絲可以清楚看見整根針的長度,那針很長很粗,比尋常針都要大數十倍,針頭卻非常細。
盛印重新去端茶,口吻依舊是調侃,「我都幫你把骨髓穿刺針準備好了,去取他骨髓阿,抽空他阿,他那麼愛你,會心甘情願被這針刺進骨肉裡,你說對不對?」
那穿刺針倒映在言慈的瞳孔裡,清清楚楚。
那穿刺針也落在男人的眼裡,只一眼,他便轉眼去看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言慈,她死死盯著那針,不說話,沒反應,只是看著,像是入了魔。
作者有話要說:哎(別嘆氣,我幫你們嘆了)晚安小闊愛們
第60章
滿室沉默,三人姿態各異。
跌坐在地板上的言慈眼前茶几上放著穿刺針,對面的盛印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地飲茶,而兩人對角處的盛南,就那麼站在那兒,高高的個頭,渾身散著孤冷,像是一站就能站成永恆似的。
而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言慈臉上。
他眸光漸漸泯滅。
言慈手掌摔倒時被磨破皮,露出紅肉來,滲出點點殷紅血珠,她低頭看一眼自己的傷口,然後低聲說:「盛叔叔,我真的不想傷害深南。」
盛印面色尋味,他用茶杯浮著水面,說:「我都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你,你嘴上說著不想傷害他,但是你卻親自跑來家裡求他,是你表裡不一還是覺得他會無限縱容你?人人都知道我兒子是天之驕子,生來順風順水掌的也是整個hk財團,至於你母親擺攤父親送外賣辛苦把你拉扯大,既然你已經有個當刑警隊長的心上人又何必來糾纏我兒子,你說你究竟有幾分真心,幾分壞心?不就是看著盛家業大財粗,窮人家的孩子沒過這種生活我理解,但是你要明白,有些差距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消融的。」
區區灰姑娘,憑什麼躋身踏進百年名門?
她默默聽著。
那一刻是真的明白,原來有些東西是溶進骨血裡面的,比如說自卑、膽怯、懦弱,都會在某個特殊的時刻,以一種完全不能抑制的方式爆發出來,不是隨隨便便改變樣貌換上華麗的衣裳就能相抵消的。
事擱多年,回想此刻,仍會覺得骨血倒流渾身冰冷。
結束方式,
並非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