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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向她自小看到大的兒郎,如今娶親成人,有種說不出的欣慰。
她甚比喻悅蘭更心疼崔植筠。
“傅嬤嬤。”崔植筠頷首回敬,注目時察覺她已不再年輕。
可傅其樂卻仍是那般幹練,她轉頭說起正事道:“二郎君,回門禮都已備好。可以出發了。”
“緣何這麼多人?難不成都是隨行的?”崔植筠掃視階前一眾的雜役,有些驚訝。這些人甚至比銀竹雅堂中用的使人還要多。
傅其樂垂了眸,“回二郎君,這都是淑人的吩咐,他們都是今天跟過去侍奉的…”
“侍奉?”崔植筠蹙眉起疑。
實際上,傅其樂的話只說了一半,那後半段便是些喻悅蘭諷刺太史家使人鮮少,招待不周,讓他們瞧瞧咱家的本事的刻薄話。傅其樂自覺不學也罷。
可崔植筠卻沉聲道:“勞煩嬤嬤回去稟告母親,多謝母親好意,可是何必這般大張旗鼓?我和內子,留二三個使人便夠,其餘的就請母親留下自用。”
“夫人,走了。莫誤時辰。”崔植筠說罷站在車架前果斷朝階上伸手。
在旁觀望的太史箏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夫人?叫誰?我啊——
“哦,來了。”箏這才回神同傅其樂點頭微笑,搭上了崔植筠的手。接著,二人利落登車。任憑傅其樂如何再喚起那聲二郎君,崔植筠都不再理會,他知這其中一定有母親出的的壞主意。
馬蹄噠噠漸遠,伯府的大門也被拋進塵煙漫漫。
太史箏與崔植筠對坐無言,她望他眉目深沉,卻猜不出是何緣故?箏便直言地說:“婆母,挑選雜役侍奉,也是好意。為何瞧郎君不太高興?你是怕我介意?”
“此事與你無關。”崔植筠提及此處言語淡淡。
他似乎憋著股勁。太史箏瞧得出這氣不是對她,可崔植筠是出了名的恭順,這其中故事到底怎書?箏想問不敢問,最後只得憋著將目光偏向了別處。
回家的路總覺漫長。
箏嫁來的這三日,雖說每日有浮元子與崔植筠這個新人相伴,卻總會懷念從前在家的時光。
遙遙看著路上車來車往,箏察覺氣氛微涼,忽然換了話題:“馬上要見爹了,郎君可會緊張?那日我隨你去拜見家中長輩時,就挺緊張的。還好有郎君陪著,才叫我不那麼怯場。”
“但是今日回門你且放心,爹他雖然看起來兇狠,可人好著呢。我們家也沒那麼多規矩。今日咱們回家,爹肯定早早就到市集買了新鮮魚蝦,等著中午做給咱們吃。真是託郎君的福,我有口福了。”
箏提起老爹,滿臉的驕傲。
崔植筠卻以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去對面的人,“親自…做給咱們吃?”
“是啊。”太史箏點點頭,沒去在意,“爹飯燒的雖比不上精修廚藝的廚子,家常味道卻是擅長。不止如此,家裡大小事務,下到針線,上到補瓦,爹是事事親為,無所不能。全拿——”
這真是那門庭赫奕的太史氏嗎?
尊卑分明,高高在上的人與事,崔植筠看了太多,才會對這種稀疏平常的日子感到驚異。
他陷入沉默。
可與此同時崔植筠也開始期待去到太史箏曾生活的家,去瞧一瞧屬於她的日子,那和自己不一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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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太史宅外那棵百年的李樹下,箏搶在崔植筠前面跳出馬車。
依舊是那座高大的府宅,依舊是秋風誤打花紅,那位常常沿街叫賣的老頭仍日復一日做著他的賣貨翁,“賣香藥果子,瓜果蔬菜嘞,快來瞧,快來看唉——”
賣貨翁的嗓子還是那麼洪亮,他手中搖晃的鼗鼓咚咚作響,引得箏轉頭往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