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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瑾亦已站出,她微微抬起下巴看向顧竹寒,臉上帶了點倨傲又帶了點志在必得,顧竹寒卻不甚在意地與她對視一眼,隨即便說:“勞煩曹小姐賜教。”
“好。”曹瑾輕啟唇齒,畢竟是出身大家,雖然被顧竹寒身上透出的無形氣勢壓了一壓,可是依然鎮定自若,既然她是提出這個比試的人,理所當然先由她出題,是以她清了清嗓子,說道:“花枝輕顫豆蔻頭。”
“相思落在柳梢邊。”僅是須臾,顧竹寒便開口接道,倒是令曹瑾微微嚇了一驚,隨即加快了語速,只聽她又道:“一壺濁酒難消愁。”
“數杯拂卻月如鉤。”
“憑闌極處春未滿。”
“今朝有酒今朝醉。”
“曳佩鳴環出長廊。”
“為君寒夜搗衣裳。”
“……秋深寒露起。”
“滿園春色中。”
“……”
兩人連氣都不喘地對了十來二十句,曹瑾倒是有點兒能耐,可是她是能夠事先準備這些對子的,倒是顧竹寒的才思敏捷又讓眾人驚歎一番。
曹瑾稍稍停了下來,知道勝負到了現在還未分出,面對如此難纏的對手,她唯有速戰速決,一連串說出一副長對,“征服萬里戌他鄉為君思自傷。”
“鶴關音信全無憑寒衣徒自香。”
“風光桃花初到極目江山如畫。”
“歲寒松竹長髮迎春草木俱新。”
“高山流水尋隱曲,一醉方休。”
“鄉野稻香訪廬客,置身塵外。”
“風吹四時樂府辭,醉臥坡頭。”
“鄉野稻香訪廬客,置身塵外。”
“圓月深幽詞曲滿,唱罷樓頭。”
“鄉野稻香訪廬客,置身塵外。”
“……”
又是一連十來句十一、二字的長對聯,說至最後都被顧竹寒以一句萬能下聯給堵了回去,曹瑾腹中筆墨用盡,終是語塞,雙頰通紅地站在原地,十分之不甘心。
而顧竹寒則是越過了她尷尬羞惱的臉,落在主座那坐著的三人臉上,唇邊笑意不明,只是那三名男子便知道她要表達的是什麼,她是要告訴他們,她只甘願做那鄉間訪廬客,只願與山水為伴,不想和他們在朝堂之上有所牽扯。
顧竹寒說完最後一句,收袖回身,捧起一杯水酒便一飲而盡。她不知道,她此刻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又是多麼的恣意而為,彷彿這平庸甚至醜陋的面容並沒有將她的魅力給下降,反倒是令眾人刮目相看,不敢再小瞧了這個連贏兩關的女子。
就在眾人都沉浸在一片熱烈氛圍之中的時候,忽而外面有一名御林軍的侍衛匆匆而進,卻被內侍攔在門口,不准他入內。緊隨他其後的是一名臉色蒼白的御醫,顧竹寒瞥了一眼屋外的情況,知道後宮定然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又怎會招惹來了一名御林軍侍衛和一個臉色死白的御醫?
順景帝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先讓席間的人都散場,而後自己亦是由肖皇后攙扶著走出殿外,看他臉色微變,已然全部斂盡臉上笑容。
凌徹和梵淵若有似無地對望了一眼,又各自移開,李邃走至那名舉著托盤的內侍跟前,伸手將自己放至的凰佩拿了回來了,他看了一眼顧竹寒的位置,低低一嘆,“大禮送不出,真令人失望。”
顧竹寒當作沒有看見,移開了眼,心中卻在思考方才凌徹和梵淵對望一眼時兩人眼中各自浮現奇特神色的情景,直覺告訴她,今晚宮中發生的大事定是和他們二人有關,搞不好又是什麼驚天大案。
“竹子,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顧竹寒既然恢復了身份,顧玉駱自然是旁若無人地這樣叫她,宴席早已散場,顧玉駱亦是從座席上起來走到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