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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便是生了這樣一幅容貌,惹了不少事端,平日連家門都出不得,便是要出去也需遮住面容方可,因此連鄉試都不曾參加過。前年晚生家中雙親病逝,來騷擾的浪蕩子弟更多,在下不堪其擾,今年年初變賣了家財,一路遊學到京師。眼見大試將近,晚生自己也想博得個功名,為國出一份力,還望老師開恩扶持。”
雲中正沉吟道:“原來是這樣,你放心,我自當替你討一個入試的名額。”頓了頓又道:“容貌形體本是天生成的,你雖貌如美女,卻也不是你的錯。又何須再遮掩,倒不如就讓旁人看個痛快罷,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對得起家國君親,又何懼閒人口舌?
雲夫人憐惜那少年身世,兼之丈夫又實在愛煞了他的文才,留他在府中住了下來。那少年性格有些內向,她便日日引他說話,他才略開朗了些,說出一些身世來。
他自稱姓楚,江南楚州人士,家中原是做買賣的,也有幾分家底,只是人丁不旺,這一代更是隻剩下了他一個,偏偏自幼身體又虛弱,父母便看得格外要緊,這次上京乃是平生第一次出遠門,沿途舟車勞頓,人都被折騰得大病了一場,便想在京裡安頓下來,謀個一官半職。
他年幼貌美,性格又是極好的,雲府中人都頗喜歡他,有幾個小丫鬟早就對他有了意思,只是不敢說罷了。
雲中正卻為他應試之事四下打聽,從禮部侍郎處聽說有個楚州士子,也是姓楚的,單名一個玄字,在京城突發急病死了,真是可憐可嘆。雲中正乾脆便和禮部尚書私下商量了,借他一個人情將家中那楚姓少年冒名頂替了上去,自己又親往戶部侍郎處走了一趟,央他把戶籍出身俱改了。正是萬事俱備,只欠最後一把東風了。
待得那天應試之時,貢院門口自卯時初起起便是車水馬龍,來應試計程車子舉人絡繹不絕,多是衣冠華貴,金鞭寶轡前呼後擁而來。真正的蓬門苦士又能有幾人,若不是文采十二分的出眾,誰又能龍門一躍平步青雲。禮部幾個官員俱站在門口核對名單驗證身份,惟恐多放了一個閒人進去,把關極嚴,是以眾人雖來得早,過了大半個時辰門口還有一大半人未進去得。
禮部陳侍郎正忙得焦頭爛額,忽見兩旁人正似中了定身法一樣,都動彈不得,一時好奇抬起頭望去,只見一個極年輕的少年,最多不過十五六歲模樣,他頭上綰著根白玉簪子,身上穿的也只是最常見的天青色棉袍,卻偏偏便使人橫生出驚才絕豔之感。
“江南楚州,楚玄,丁字三號房。”
丁字三號房內,主考官大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名考生在半枝香工夫間就交了卷,與此同時,其他所有考生都還在紙上艱難地拼湊韻腳修改剛出頭的一兩句詩詞。今年出詩賦卷的可是國子監司業秦好古,那可是出名的“進士殺手“,只要有這位命題,當年進士及第人數絕對銳減,秦好古對詩詞韻律要求極為苛刻,規定又多,天下士子莫不聞其名而喪膽。如今居然有人在如此之短時間內就交卷,完全不可思議。
那士子交了卷之後揚長而去,全不把這會試放在心上,似乎早已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考官大人實在好奇得很,想開啟他卷子看看,卻不敢違了規矩,只是記住了這士子形容,確是舉世無雙的美少年。
接下來二日那考生幾場俱是極早便交了卷,最後一場他考完交卷之時正好卻碰到長樂小王爺江惜香來巡視,江惜香是何等風流人物,見了此等美人便如小花貓聞到了炸魚香,眼中登時迸出電花火星無數,也顧不得什麼考場重地,什麼皇家威儀,趁著他交卷子就去捏他的手。
那年輕士子漲紅了臉,甩開他手就往外跑,江惜香也跟著追了出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只是悶頭走路,不理他,江惜香急了,一把抓住了他袖子,道:“我是當今皇上的弟弟長樂王江惜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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