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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華先生既然四海雲遊,遍訪名家,日後必有很大成就。我們通家都嗜好弈道,不如華先生暫別雲鶴之遊,在寒舍小住一年半載,弈棋娛樂,我們也略盡地主之誼。”
華安安和祝子山巴不得她說這些話,顧不上客套,趕緊答應下來。
不料,大娘子卻對祝子山說:“祝先生在外漂泊數年,妻兒在家翹首以待,想必您也歸心似箭。您若走時,我這裡有盤纏相贈,萬請笑納。”
祝子山臉紅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暫時,等我華老弟身體好了,我就走。”
田家人剛走,又有人敲門。祝子山氣惱地開啟門一看,是費保定,還有一個笑眯眯的老頭。
費保定落座後,相面似的把華安安端詳了半天,感慨地說:“華老弟年紀輕輕,就有此功力,實在不簡單。我像你這年紀時,不過四五品棋力。”
華安安搞不清費保定的來意,只好謙虛幾句。他感覺費保定不像是壞人,但一定是個難對付的人。
費保定不管人家想不想聽,侃侃而談:“我從十五歲上接受程老恩師的指導,後又聆聽梁魏今、徐星友教誨,走南闖北一十五載,閱人無數,閱棋無數。棋藝沒有長進,但對天下棋家流派卻略知一二。安徽桐城,刁鑽深遠;蘇州馮家,氣勢磅礴;範大公子更是人中龍鳳,意境高遠、深不可測。道州童梁城,霸氣沖天,無堅不摧;揚州老叟,神龍見首不見尾;廣州林名揚,連環劫打得滿盤妖霧……”
華安安見他擺起龍門陣,旁若無人。說的那些人,自己根本沒有聽說過,對他們的什麼流派特點也不感興趣,只盼著他趕緊說完走人。
費保定神采飛揚的噴了半天,見華安安似聽非聽,便收住話頭,說:“華老弟的棋藝,新奇有如天外飛石,令人有別開生面的感慨。”
華安安客氣地笑笑。
費保定說:“可惜昨天弈棋,不能得窺華老弟的棋藝華彩,真是令人遺憾。”
華安安嚇了一跳,以為他是上門挑戰來的。
費保定從袖子裡抽出一頁黃紙,攤在桌上。華安安一看,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原來是手寫的棋譜。
古代沒有引入阿拉伯數字,沒有現代記譜方便。古人把棋盤分為“平上去入”四個部分。記譜時,就省去了“一百八十五著”“三百十四著”之類的冗長寫法,代之以“平八九”“入一二”之類的記法,確實簡便,但仍然繁瑣。
華安安一看到“平上去入”,腦袋頓時大了一截。
費保定誠懇地說:“這是華老弟和吳家階的對局,是縣衙的書記在旁邊觀棋時記下的。我想請老弟不辭繁冗,再訂正一遍。”
竟然有人記錄自己的棋譜?華安安感到很驚奇。在這個年代下棋,他自己不以為然,沒想到人家會鄭重其事地抄下他的棋譜,這使他有些感動。
其實,縣太爺讓書記抄錄棋譜,只是素仰吳家階的大名,留作自己欣賞用的。沒想到吳家階會敗在一個無名小子的手下。事情本身和華安安是不相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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