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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徐溪晚說,「這麼重要的承諾,我怎麼能忘。」
林幸看眼前這個四十歲的老妖精向三歲小孩一樣耍無賴,沒法,帶著點無奈與縱容,象徵性給徐溪晚吹了吹。其實哪還用吹啊,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耽擱,那些丸子早就不燙了。
徐溪晚這才咬了一口,嚼著,意有所指,「香,真香。」
炸東西是個熬人的活,時間漫長,又不能離人,得集中注意力,稍不留神就炸糊了,林幸炸完第二鍋丸子,看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一點,徐溪晚還倚在灶邊陪她,林幸讓她先上去休息,自己隨後就到。
面對這麼一鍋熱油,徐溪晚生怕林幸哪裡不小心被燙了一下,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哪敢離開,就說:「沒事,我熬夜熬習慣了,不困。」
林幸擠著第三鍋丸子下鍋,說:「我就知道,沒人看著你你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所以啊,你得好好看著我。」
林幸笑,「堂堂徐總,連作息都得讓老婆管著,傳出去津嶺的那些鄭總衛總的不得笑話死你。」
「有什麼可笑話的,我有這麼好的老婆,他們躲在被窩裡偷著羨慕去吧。」
說到這裡,林幸又想起一段往事。
那年她剛滿十八,因為看到徐溪晚和一個銀行行長關係親密,內心惶恐嫉妒,衝動之下就去跟徐溪晚表明心跡,為此還和徐溪晚鬧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彆扭。
當年覺得天都快塌下來的事,現在想來幼稚好笑,林幸笑著問徐溪晚:「哎,當年追求你的那個鄭行長,後來你們就再也沒聯絡了?」
徐溪晚一時沒想起來林幸說的是誰,「哪個鄭行長?」
「就是當年跟你一起上財經訪談的那個,人家可是青年才俊啊,當年又是男未娶女未嫁的,你就沒有動過心?」
徐溪晚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林幸口中的鄭行長是誰,「你不會說的是鄭綱峰吧?」
林幸當年還特意看過那一期的財經雜誌,好像就是這個名字,那期雜誌封面就是他們兩個人,郎才女貌的,林幸慪得好幾天吃不下飯。
好幾年那一次合作,誰想到林幸竟然吃醋吃到如今,徐溪晚失笑,「小幸知不知道,就算我和鄭綱峰有點什麼,法律也不可能允許。」
「什麼意思?」
「那個鄭綱峰是徐亦晴外公那邊的嫡系表親,和徐家是正經的三代以內親緣關係,雖然我和他沒有血緣關聯,可法律上還是表親,壓根不可能結婚。」
林幸:「……」合著自己吃了這麼多年醋都是瞎吃的?人家壓根什麼關係也沒有?林幸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又想著自己只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沒來由瞎嫉妒這麼多年,也挺不好意思的。
偏徐溪晚還揶揄她,「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小幸的肚子比宰相還大,裝了一缸醋,七年都沒揮發完,現在還能聞見酸味。」
「那還不都怪你,當年你要是肯接受我,哪有後面那些事。」
當年的事就是徐溪晚心上一道口子,提都不能提,一提起徐溪晚就愧疚心疼,不知怎麼辦好。
剛才還熱鬧說笑的廚房裡驟然安靜,只有油鍋沸騰的聲音,過了許久,才聽徐溪晚低聲道歉:「對不起。」
「哎……」林幸長長一聲嘆息。
被徐溪晚強迫趕出去的那幾年,說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林幸從前時常想不通,甚至懷疑徐溪晚可能對自己壓根沒什麼感情。
真心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捨得讓她走?
後來,林幸才開始慢慢懂得感謝徐溪晚,從她身邊離開,的確會痛苦,可也的確會成長。脫離徐溪晚的庇護,林幸拿出十二分的幹勁獨自成長,收穫比在徐溪晚羽翼下多得多,從前林幸說的照顧徐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