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巖糖之爭(第4/4 頁)
等他們反應過來,第二波又到了,這回他終於看清楚了,對方射出的是不帶箭桿和尾羽的箭鏃,形狀也不是常見的三稜形,而是一頭尖一頭扁、類似於圓錐的形狀。“這到底是什麼?”還沒等他琢磨明白,胸口又捱了一發,登時就斷氣了。領頭的陣亡了,剩下的殘兵一鬨而散。高昌國趁機譴責孤竹國惡意挑起事端,並以“守護國土安全”為由派兵控制了三河走廊。
派去試探的小股部隊全軍覆沒,三河走廊被高昌國佔領,孤竹國在楓糖五縣的駐軍隨時都有被吃掉的危險,這讓墨午心中很是不爽。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前去援助的隊伍發現,高昌國至少使用了兩種他們從未見過、威力極大的火器。他召來在京的三品以上將領和將作監四品以上官員予以辨認,沒有一個人認得。只有一位將作監的老令顫顫巍巍地說:“王上,依微臣愚見,公子椽或許認得此物。”
“公子椽?你是說寡人的叔公?”墨午幾乎被氣笑了:“老叔公今年快九十歲了吧?”
墨天工衝老令擺擺手讓他閉嘴,又對墨午道:“啟稟王兄,老叔公今年八十七歲,沒有九十歲。老令你別添亂了,公子椽雖然做過幾十年的將作大監,但是他老人家近來患了眼疾,雙眼都快看不見了,還能認得出這玩意兒?”
話雖這麼說,但眼下既然沒有人能認得這些火器的殘骸,墨午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帶著墨天工登門拜訪墨椽。
見國君親自來訪,墨椽掙扎著想從榻上爬起來行禮,卻一連兩次都跌了回去,嚇得墨午趕緊對他說不必行禮了。墨椽眯瞪著雙眼看了一會兒,又伸出顫抖的雙手摩挲了許久,問:“不知此物從何而來?”當得知是從高昌國的戰場上撿到的,墨椽本就黯淡無光的臉上又陰鬱了幾分。他對墨午說:“請王上屏退左右,天工可以在場。”
於是墨午將隨從們打發了出去,問道:“叔公果真認得此物?”
墨椽長嘆一聲,道:“冤孽呀,老朽當年一時心軟放走了他。如此看來,他竟去了敵國!”
墨午眉頭一皺:“叔公,此物當真與公子敖有關?”
墨椽點點頭,道:“十有八九。雖有諸多改動,但原理是一樣的。”
墨天工驚呼:“公子敖?他不是已經被……”忽然想到王兄在場,連忙壓低了聲音問道:“他不是被滅族了嗎?”
墨椽哼了一聲,道:“當時公子敖的長子公孫驚不在都城,讓他逃了。唉,都怪老朽一時糊塗,可憐他年紀輕輕的,又與此事無關,就沒有追殺到底,讓他逃出了國。誰承想,他竟然反過來與故國作對,逆賊的兒子終是逆賊!”
墨午聽了,忍不住冷笑道:“老叔公,你可不要以為寡人是三歲孩童可以隨意糊弄。寡人即位後,只粗粗閱了一遍公子敖的卷宗便覺得疑點重重。敖叔公若當真有謀逆之心,為何將作監裡遍佈你的耳目,而宮中卻沒有他的一個線人?為何事情敗露之後,他只有逃跑之意而不加反抗?老叔公,寡人念你是長輩,那件事過去太久又涉及王室臉面,這才沒有命人徹查。如今這裡只有你我三人,你就不要在寡人面前顛倒是非了!敖叔公被殺後,將作大監的位置就落到了你的手上,那些年你偷偷倒賣了多少東西,你自己心裡有數!”
墨椽掙扎著起身,在榻上叩首道:“王上,臣知罪,求王上饒命!”
墨天工問道:“敖叔公當真是被你陷害的?你們可是親兄弟呀!”
墨午嘆了口氣,道:“老叔公,跟寡人說實話吧。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寡人不會加罪於你,更不會累及你的兒孫,但寡人需要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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