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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金斯萊離開斯內普才挪步到鄧布利多身邊。

「勝率真的很低。」他從袍子裡掏出一小瓶魔藥遞給老教授，看著老人皺著臉將魔藥吞嚥下去忍不住開口。「你的生命力也真的很差。」

「值得麼？」他又問。「為了和預言家的那個約定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值得麼？」

你兜兜轉轉這麼久，得到的不過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值得麼？

鄧布利多低頭看著手裡的魔杖，藍色的眼睛依然亮亮的。

「這真的是老魔杖。」他說道，又翻起眼皮看那個陰沉著臉的男人。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阿不思。」

「但它的主人不是我……」鄧布利多自顧自的說。「從那個男孩回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魔杖便易主了……」

「西弗勒斯。」他抬頭看著對方一瞬間呆滯的表情。「你知道麼？這是一個圈子，時間在圈子裡埋下了各種陷阱和圈套，想要逃過這個圈子，我們便要想辦法補全它。」

「為何要去補全，逃開不行嗎？」

「是啊，逃開不行嗎？可那個男孩從一開始想要的就是改變，他從沒逃開。」鄧布利多微笑起來。

「時間並不是沒有給我們退路，這個叫做機會的圈子也像那些神賜予的魔法一樣，它屬於時間，屬於死神。你想要改變不可能改變的東西，你就得付出代價。而只有當你把這些叫做代價的漏洞填補完整，把這個圈子走完，就像圈地重組那樣，新的結果和未來才會隨之誕生……」

「如果哈利波特死在了這個沒走完的圈子裡……」鄧布利多的眼神灰暗下去。「如果這個義無反顧開啟遊戲任務的男孩中途放棄了，那麼一切改變都會被糾正過來，該死的不會活，該發生遲早會發生。」

「一切依舊，無人倖免……」

斯內普眼裡滿是揮之不去的驚愕，他的視線落到那根接骨木魔杖上，這種荒謬的事真的可信麼？

你到底是賭了一盤怎樣的棋？

「值得。」鄧布利多重新開口，歪著上身微笑著看著他。「你瞧我活到了現在。」

「你說什麼？」

「回答你剛剛的問題，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笑了。

……

現在是下午，羅恩感覺嘴裡還有淡淡的胡椒味道，他垂下眼看了看身邊的女孩，夾著灰塵的淡色陽光將她耳邊的幾根翹起的髮絲變亮。

「冷嗎？」羅恩眨眨眼問她。

「不冷。」赫敏搖搖頭，她跺了跺腳，將腳下的碎冰踩髒。

「怕嗎？」他又問。

赫敏抬起眼看他，鼻頭有些泛紅。「怕。」

「你不該和我站在一起的，赫敏。」羅恩撐起來的冷靜表情在她話音落地後迅速垮了下去。「發生什麼……我沒法保證不讓你受傷……我……」

「我不怕死，羅恩。」赫敏打斷他。

「我怕輸。」

羅恩心裡一動，忍不住順著她的視線朝對面看去。腳下的殘雪和裸露出來的土地像湖面裂開的冰縫一般，從四周蜿蜒而交織著漫向遠方，一層一層的白霧從無色的天空上籠罩下來將遠山和被黑色與白色充沛的森林覆蓋，而那些黑色長袍的敵人們便像落下來的雨點那樣從淡霧裡憑空出現，朝著霍格沃茲圍攏而來……

「這裡是霍格沃茲……你看，他們就集中在對面順著黑湖朝我們逼近，食死徒已經把我們逼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已經沒法再退了。」赫敏抓住他的手，大腦飛快的思考著。「和哈利的記憶很像，我們站在這裡，無路可退，這裡有一棵樹，不同的是樹葉已經落光，枝幹上掛滿了冰雪……」

「你還在想那些該死的記憶麼？」

「是啊，我一直在意著，那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