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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出臥室,飯菜香撲鼻而來。廚房的推拉門向一側滑開,陳暉端了盤剛出鍋的西紅柿炒蛋出來,菜擱上桌,又拿了個空盤扣住,旁邊兩個盤子也這樣罩著,防止菜變涼。
梁原眼睛隨著陳暉的動作轉,他一抬頭,兩人目光撞上,他笑著跟她道早,「起來了,洗漱吃飯。」梁原點頭「嗯」了聲,聽他的話折回去洗漱。兩人語氣神態親密自然,好像他們之間一直如此,並非是頭一回住到一起。
再過來時,餐桌上的飯菜全擺好了,雜糧粥配三碟小菜,簡單清爽十分家常。
兩人面對面坐下邊吃邊聊,一頓飯結束,確定下了去看展的方式和時間。美術館離他們這裡不遠,兩人決定走著過去,中午在附近的商場解決午飯,之後再散步回來。
早飯過後,陳暉起身收拾碗筷,梁原站在一旁插不上手,突然想起件事情,轉身回了臥室。
才站在身旁的人轉眼就不見了,陳暉收拾完,抬腳也往臥室走。裡頭的人正在拆床單,陳暉見了,無聲笑了下,「我來吧。」
梁原把拆好的床單捲成一團,拉開被套拉鏈往外翻被子,認真拒絕他,「不用。」陳暉被她一本正經分外專注的小模樣看樂了,有意要逗她,「怎麼不用,弄髒床單又不是一個人的事。」
果然男人都一個樣,一旦上了道,什麼斯文含蓄,通通丟掉不見。梁原目不斜視面不改色應他,「理論上是這麼回事,可實際情況跟你沒多大關係。」
本來是想給自己扳回一局,話說出口,覺出不大對勁,可也來不及補救什麼,索性趕緊離開。她臉上不露聲色,拆完被套就要往外走。
陳暉聽明白她的意思,上前把人摟了個滿懷,眉眼全是笑,越發故意逗她,「行,都是你的功勞。」這叫什麼話,越說越沒譜。梁原自動忽視他的揶揄,睨了他一眼,把人推開,抱起床單走了。
情事是戀人間獨一無二的催化劑。夜晚遮蔽了所有的顧慮和雜念,他們在密合的只屬於兩個人的房間裡彼此探索,黑暗放大了身體每一處感官知覺,身體交纏相貼到極致帶來的如巨浪般的快感迅速將兩人吞沒。
這股強勁的帶著侵略性的感官衝擊給彼此身體都刻下深深記憶,驅使他們不斷靠近,再靠近。如此一來,情話也說得自然順暢了。
然而這來勢猛烈的催化劑時效有限,眼下這份親暱和洽的氛圍並未持續太久。
兩人收拾妥當出門,沿著大路直走約十分鐘,第二個路口右拐,再往前四五百米就到了地方。美術館分上下兩層,由當地一對頗有名氣的收藏家創辦,在展的大多是宋以後的書畫藏品,動輒十數米的長畫卷,從展廳的一頭鋪展至另一頭。
館內人不多又分散在不同展區,顯得整個展廳特別空曠。連逛了幾個展區都是一水的山水花鳥圖,梁原的目光從畫上挪開,上移至畫前的玻璃罩。
上頭映出兩個相挨著的人影,她一走動,旁邊那個身影跟著走動,她一停,那身影也跟著停。兩人的目光在展櫃玻璃上交匯,梁原笑著回過頭,「很無聊吧。」
陳暉也笑,衝著面前的畫抬抬下巴,「我不懂這個。」
「我也不懂,就是看著玩兒。」梁原左右環視了一圈,說:「我爸媽他們愛這個,一個能畫一個能寫。小時候他們讓我學,可我不是這塊料,不愛寫也不愛畫,一讓我寫寫畫畫就犯愁,到後來都愁出病來了。」
「這麼嚴重?」陳暉面向她,認真聽她講。
「其實一開始還好,不喜歡歸不喜歡,糊弄過去的本事還是有的。後來有一年暑假,我媽去外地培訓,臨走時再三交代我爸好好看住我,每天要練字學畫不能落下。
我爸呢對我沒什麼要求,不喜歡就不學,愛捉蚱蜢就捉,愛爬樹就爬,想怎麼玩怎麼玩,只要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