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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沒說。也好在翾風沒說，不然的話，興許此刻，翾風便不會死了。

他那樣的執著，在對方臨近咽氣時，仍糾結這一切，是否證明，他心中說到底，還是掛記著翾風？他想要翾風的實話，想要清楚，自己沒有愛錯人。可他有沒有想過，倘若翾風知錯了，她便又會成為他鍾愛的那個翾風，她又會回到他的心中，那麼我呢？我又在他的心中，什麼位置？

這樣憂心傷神著想了好多日，我腳上的傷也痊癒地極其之慢。一日石崇將我受傷的腳擱在他懷中，裝乖問道：&ldo;珠兒這腳什麼時候能好？石郎我還想要與你快活似神仙呢！&rdo;

我想一腳踹進他的胸膛，又怕自己的腳更加疼痛，便只彆扭地偏過頭去，賭氣般道：&ldo;那還是慢些好吧。&rdo;

石崇瞧出不對勁，湊近我身邊，與我輕聲問道：&ldo;珠兒這是怎麼了？不開心了？&rdo;

我不很想要說話，只搖了搖頭。可這戲演的過於拙劣，看來情緒反倒明顯。石崇一抬手，將我下巴勾住，挪到他面前，認真問道：&ldo;怎麼了？&rdo;

此刻距離翾風那事，已然過去小半月，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與他說，還有些什麼滋味。

可有些話，不說出來心中著實難受的很。我越是告訴自己要理智，不要將這件小事放在心上，可這件小事便在我心上越發膨脹，我如何控制不住，清楚自己非是要與他說一遭的：&ldo;你……&rdo;

我一時語塞，琢磨不好措辭，深怕話中纏著某些惡劣情緒，讓他看見了我的劣性。

從小我便將自己當成個仙女，即便如今清楚了，也自然明白，那仙女的風範是要有的：&ldo;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何要問那一句。&rdo;

石崇一臉懵然：&ldo;那一句？哪一句？&rdo;

可話一開口，我便發現自己根本剋制不住。憤怒，嫉妒，委屈，嗔怪，仇恨，全數聚攏至一處，語氣也不免生硬：&ldo;你為何一定要翾風承認，事實擺在眼前，你為何一定要翾風承認？你還說會原諒她，她都要死了，你為何還要糾結這些？&rdo;

石崇拖著我下巴的手漸漸脫落，目色從原本的寵溺柔軟逐漸變得陌生，我心下一沉，恐慌自己此刻在他眼中，已然變了樣。暗自委屈著，卻又不知該如何做才好挽回。只別過頭去，吸了口氣的功夫，禁不住將心中所有，全數吐露：&ldo;你是否心中始終掛記著翾風？你還是對她有情是嗎？倘若你真是個有情之人，那麼你心中必定放不下翾風的，她曾經與你海誓山盟，又是你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變了，我根本不會出現…我知道我不該與一個死人爭風吃醋，可是……&rdo;

我實在說不下去了，悄摸摸望向石崇，卻見對方一臉沮喪，垂著頭一副頹敗架勢。良久，亮出一副有氣無力的聲色：&ldo;珠兒也知道，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rdo;

他一這樣說，我更加不悅。總覺他在逃避我的問題，氣沖沖道：&ldo;可我還沒死，你也沒死！如果當初翾風沒有變，你會喜歡上我嗎？我終究是後出現的，你心中最喜歡的人，終究是她不是？即便你心中哽著她騙你的事，可你仍舊放不下她，不然的話，你不會那般問的。&rdo;

石崇煞是疲憊地嘆了口氣，眉宇間，盪過一抹無色無味的情愫，名喚&l;蒼老&r;。我一時不忍，急急別過頭去，心中卻不堪憂慮起，自己這般質問他，如此愛我的他，又已然如此脆弱的他，是否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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