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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桓搖頭：&ldo;他咎由自取。&rdo;

宋芷：&ldo;他不是你的朋友嗎?&rdo;

&ldo;曾經是，&rdo;孟桓說，&ldo;現在不是了。&rdo;

&ldo;為何?&rdo;

&ldo;因為他出賣了我。&rdo;孟桓說，就彷彿在暗示宋芷什麼。

第136章 狼跋二

出賣?宋芷不明白那些朝堂之中的蠅營狗苟，也不願明白，聞言搖搖頭。

孟桓便自顧自地說。

&ldo;前幾日，皇孫鐵穆耳奉命率諸軍討伐叛王火魯火孫、哈丹禿魯幹，這幾日捷報頻傳，前線形勢一片大好。&rdo;

元廷這些年東徵西討，開疆擴土，將大元的版圖擴大了許多，可西邊仍面臨著窩闊臺汗國、察合臺汗國的威脅，東邊的鎌倉幕府多次攻而不下。

內裡更是戰亂不斷，叛賊蜂起。四月初，有循州賊鍾明亮作亂，四月末，又有火魯火孫、哈丹禿魯幹叛亂，五月初，諸王察合子闊闊帶亦叛。

而朝堂中，聖上春秋已高，年逾古稀，而太子未立，每天呈到聖上眼前請求立太子的摺子如雪花一般，一份接著一份。這裡頭有請立皇五子鎮南王脫歡的，有請立皇長孫的，有請立鐵穆耳的。

三月，鎮南王自安南班師回朝，這些年立有赫赫戰功的他無疑是有力的競爭者。皇長孫前兩年深得聖心，而鐵穆耳這兩年漸漸長大了，也顯出不弱於他兄長的才能來。

&ldo;那你覺得，誰能登上大位呢?&rdo;宋芷淡淡問。事實上這與他無關，不過是隨意接一句孟桓的話罷了。

孟桓淡淡一笑，剝了一粒荔枝餵到宋芷嘴裡，道：&ldo;我一個武將，管那些做甚?這天下終歸是陛下的，誰繼承大統，最後決斷的也還是陛下，他們急哄哄地戰隊，愚不可及。&rdo;

宋芷也不知有沒有在聽，輕輕地&ldo;唔&rdo;了一聲，說：&ldo;你就沒想過，你們元廷像如今這般內憂外患，是何緣故麼?&rdo;

孟桓眉頭微蹙，看著宋芷漫不經心的眉眼，問：&ldo;你此話何意?&rdo;

&ldo;況且，什麼叫你們元廷?&rdo;

宋芷眼裡帶了幾分嘲弄的意味，也不知是在嘲諷誰，只道：&ldo;我是宋人。&rdo;

&ldo;不論過去如何，將來如何，我都是宋人。&rdo;

孟桓不耐地擰起眉頭，一拂袖，將案上的一盤荔枝都打翻在地，門口站著的婢女立即進來。

&ldo;少爺，怎麼了?&rdo;

&ldo;滾出去!&rdo;孟桓頭也沒回，&ldo;都給我滾出去!&rdo;

婢女一看屋內情形，便知又是宋芷惹孟桓生氣了，他們戰戰兢兢地應了聲，連忙退了出去，掩上門。

&ldo;宋人?&rdo;孟桓反問，&ldo;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宋人，可除了爹孃是宋人，你哪一點像宋人?&rdo;

這些年宋芷一步一步向蒙元靠攏，甚至於向元廷的皇帝卑躬屈膝，阿諛奉承，以求苟且偷生。從這些上來看，他已確實稱不上是個宋人了。

早年不惜一切也要救陳吊花的血性，已逐漸被消磨光了。

宋芷心裡明白得很，但他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也就不肯承認。孟桓戳穿他的外殼，讓他無所遁形，他的臉色頓時一點點白下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孟桓，彷彿將死之人不甘願的最後一眼，直看得孟桓心底發涼。

孟桓明白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又拉不下臉認錯。

&ldo;暴虐之王朝，終將敗落。&rdo;宋芷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