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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看見邊上有家小茶館，便跟我先進去那裡坐下，然後掏出手機給陳佳寧打電話。

&ldo;陳佳寧，我到了。&rdo;他說。

電話那頭陳佳寧估計跟他說馬上到之類的，他說好，那你到醫院門口給我打電話。

我點了壺茶，一邊喝一邊看著那些醫院門口一個個大腹便便的孕婦，突然楞楞地問：&ldo;彭智然，流產算不算謀殺?&rdo;

他正在喝茶，聞言噎了一下，咳了半天說：&ldo;不算……吧。&rdo;

我又說：&ldo;好像國外打胎不合法的吧。&rdo;

他點頭：&ldo;嗯。好像是。&rdo;

我又掉回頭來看他：&ldo;那你簽了字算不算幫兇?&rdo;

他看著我，沉默了下沒有說話。

一會兒，陳佳寧的電話來了，彭智然叫我坐著等他，獨自出去了。

我眼光隨著他的身影，看見了醫院門口站著的陳佳寧，還有時潔南。想必是陳佳寧自己也有點怕，叫時潔南來陪陪她。看見陳佳寧一見到彭智然就朝他點點頭微笑著打招呼，而不是一邊罵負心漢一邊衝上來追打，我總算徹底安心。

他們三個人在門口說了幾句話，然後就進去了。

我想再怎麼著流個產兩三個鐘頭總歸要的，就安安靜靜在茶館裡喝茶。哪知半個多小時後，彭智然推開茶館門進來了。

我一愣，問他：&ldo;這麼快?&rdo;

他坐下來搖搖頭：&ldo;沒做。&rdo;

&ldo;怎麼不做了?&rdo;

彭智然拿過我面前的茶喝了一口：&ldo;之前我勸過她，叫她再考慮看看。這畢竟是她自己的孩子，而且孩子的父親也有權利知道。這麼偷偷摸摸打掉，不是太合適。可她不聽。今天進去陪她在流產手術室外面坐了一會兒。她時間拖得有點長，不能做藥流，只能做人流。結果看到被醫生抱出來剛做完手術的病人，和手術刮下來的東西，她自己哭了，說不做了。&rdo;

我：……

&ldo;那這事兒就這麼結束了?她會跟她男朋友說?&rdo;我追問。

彭智然不置可否道：&ldo;誰知道。回去吧。希望她這次是真的想通。&rdo;然後舉手叫服務員買單。

買完單我跟彭智然走出茶館，看著一個男人扶著老婆的腰出來，笑眯眯的樣子一臉幸福狀，我突然問彭智然：&ldo;彭智然，你想做爸爸麼?&rdo;

他瞥我一眼，攬住我肩膀：&ldo;你能生?&rdo;

我：……

彭智然勾著嘴角又瞥我一眼：&ldo;我不喜歡小孩兒，很煩的。不過如果你想生，我可以努力點。咱們現在就回去嘗試下。爭取明年上頭條!&rdo;

我：……

轉身扒茶館門，無果，被強行抓回去，河蟹。

第八十三帖

不久之後的某個工作日晚上，我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接到電話，竟然是陳佳寧。

電話的那頭她哭得昏天黑地，然後在電話裡問我：&ldo;陳嘉，你知不知道彭智然喜歡誰?那時候他莫名其妙就跟我說我們不合適，我一氣之下才答應唐斌的追求的，可是我真的只喜歡他……陳嘉，我那麼喜歡他可為什麼他不喜歡我，那個女生很漂亮麼，比我還漂亮麼，我到底有哪裡比不上她……你跟他那麼好，你一定知道她是誰?告訴我陳嘉，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