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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野垂下眼簾,眨了眨眼睛:「可現在不薩還是在這裡受苦,我當初開的條件就是他和澤彩只能走一個,你不覺得我很壞嗎?」
他樣子低眉順眼,伏低做小的,話卻說得極順,顯然準備很久。孟舟白眼翻上天,知道這人是故意拿這種話刺激自己,試探他會不會和以前一樣,不分青紅皂白,暴跳如雷。
「是哦,你可太壞了。」孟舟輕嘆一聲,手指粗暴地掐住江星野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黑珍珠般的眼睛坦蕩地映出池水的波光,「讓我猜猜你是怎麼壞的——中毒的人只有不薩,他要解毒,就必須留下來,順便安插在黎樂山身邊,方便行事,至於澤彩,他早早離開,就不怕被黎樂山利用他脅迫不薩,對不對?」
江星野嘴唇微張,聽孟舟娓娓道來,眼睛越發酸澀難忍,像一個潔癖拖著滿身泥濘走過長路,終於發現一汪清泉,不忍弄髒泉水,那泉水反而當頭潑下,妥帖地洗淨他,包裹他。
「但不薩待在這,仍然少不了被黎樂山折磨。」江星野開口已經帶上了鼻音,他壓下喉嚨的梗塞心想,雖然當初他和那對情侶商量時,是不薩主動提出留下幫忙,但黎樂山哪裡是好對付的,不給他甜頭,他是不會釋放出一點信任的。
所以江星野知道不薩回來這裡會面臨什麼,對黎樂山這種男女不忌,還信什麼雙修的人來說,即便年老體邁,也多的是手段玩弄一個人。
孟舟不以為然道:「今天你造謠我和不薩玩過那些,黎治元說他那個便宜爹最討厭這種了,所以黎樂山以後應該都不會動他了吧。這不是挺好?你怎麼還自我檢討起來?」
「你還說呢,」江星野用手指戳戳男人柔軟的胸肌,「那種情況下,我只能想到這種辦法了啊。」
孟舟嘿嘿一笑:「我知道你聰明著呢,隨機應變肯定沒問題。」
「我聰明嗎?我倒覺得你才聰明,應該很多人都想讓你加入正規軍吧。」江星野從鼻腔裡哼出一聲,手指蜷縮了一下,輕車熟路地滑入愛人胸肌的夾縫裡,隔著薄薄的夏衣緩慢摩挲。
「我當然聰明啊,只是懶得想那麼多,我還是想保注自己頭髮的。」孟舟一邊說一邊被他弄得癢死了,索性兩團胸肉驟然縮緊,遏制江星野繼續亂蹭,看他細白的手指頓時陷進去,抽不出來,也不能亂動。
哈哈,啞火了吧。
誰知道——
「嗚,」江星野咬住唇角望著孟舟,眸子裡一片水光,「舟哥,你jia疼我了。」
孟舟愕然,臉霎時通紅:「……江星野!你他媽髒的是這種地方嗎?」
他一邊罵,一邊揚手要揍他,江星野早笑著躲開,手腕一抖甩出盲杖,那根白色的長棍便靈蛇般拐到孟舟腰後,啪的一聲,打在孟舟的屁股上。
這一打,力度很輕,但是侮辱性極強。
孟舟一下子想起昨天在浴室被罰的畫面,這會兒屁股還條件反射地傳遞羞恥和爽感,臉上身上都跟蒸熟了一般,膚色再深也擋不住了,氣得他羞憤道:「你再這樣鬧,小心那個黎治元又……!」
「黎治元怎麼了?」江星野收回盲杖,表情像吃壞了什麼東西,「他還說什麼了?」
孟舟清了清喉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只是臉上還留著殘紅:「也沒什麼,他好像盯上我了,說什麼他也覺得人多點好玩。」
「好玩?」江星野咬著牙啃噬這個詞,冷笑道,「玩他爹。」
那樣一張美麗脫俗的臉上吐出這種粗話,觀感又奇妙又莫名覺得爽快,孟舟愛看江星野的溫柔表皮,也喜歡剝下他這些軟皮,露出裡頭那個刀頭舔血,當過兵做過警察,硬朗得有點粗野的裡層。
「不過我覺得他想的人多更好玩……」孟舟眯起眼睛,「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