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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諒一下姐姐好不好？&rdo;

小皮球這回不乾嚎了，而是含著眼淚、抿著小嘴抽抽噎噎, 白乎乎的小臉上, 鼻子眼睛紅通通的, 幾乎哭成了個白裡透紅的小受氣包。

白裡透紅的受氣包扁著嘴巴，眼淚&ldo;吧嗒吧嗒&rdo;的往下掉：&ldo;……我沒有調皮，我是乖寶寶！&rdo;

&ldo;沒錯沒錯。&rdo;夏清時趕緊接過話茬, 將小受氣包抱在懷裡顛啊顛的安撫著，&ldo;小皮球是乖寶寶, 乖寶寶才會保護晏時哥哥，對不對？&rdo;

小皮球的眼淚還在&ldo;吧嗒吧嗒&rdo;的往下掉，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打著嗝, 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他揪緊了夏清時的衣袖，抽抽搭搭的開口：&ldo;我是乖寶寶，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rdo;

&ldo;我……&rdo;

這個問題簡直是叫夏清時犯了難。

要說喜歡，她平時對小皮球的表現絕對支撐不起這個解釋。

要說不喜歡, 她又該怎麼向這麼小的一個寶寶解釋清楚，她對他的冷漠其實根本與他無關？

她強忍住心底的肉麻，將懷裡的小皮球托起來，又對著小傢伙的腦門親了親，聲音極儘可能的溫柔‐‐

&ldo;那是因為……姐姐以前不知道小皮球是乖寶寶，現在姐姐知道了，以後一定好好喜歡小皮球，好不好？&rdo;

窩在她懷裡的白白胖胖受氣包小皮球哭哭啼啼地糾正她道：&ldo;不是喜歡……是要好好愛小皮球！&rdo;

夏清時：&ldo;……&rdo;

她又想要打他了。

夏清時深吸一口氣，令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問面前的小傢伙，&ldo;她怎麼欺負的晏時哥哥？&rdo;

小皮球揉了揉哭得通紅的眼睛，然後甕聲甕氣地開口：&ldo;她拿奶糖扔晏時哥哥，說他笨！說他是傻瓜！我看她才是最大的傻瓜！&rdo;

夏清時聽著，卻是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情形何其熟悉，小時候的她，不就無數次目睹晏時被其他小孩欺負麼？

比起成人來，孩子們天真又殘忍，在尚未得到教化的年紀，傷害起別人來，要赤裸直接得多。

起初晏時被人欺負了，還會跑回家裡來哇哇大哭。

她看見了，很生氣地就要去找欺負晏時的小孩拼命。

從小她身上便有一股狠勁兒，是那種不管不顧、亡命之徒般的狠勁兒。

哪怕是和比她高一個頭的大男孩打架她也不害怕，牙齒指甲拳打腳踢全都用上，年幼的她時常將那些欺負晏時的大孩子身上打得傷痕累累。

當然，無可避免地，最後那些孩子的家長自然也會找上門來，對方通常是一邊向夏父展示自家孩子身上的傷口，一邊感嘆夏家的女兒真是蠻橫。

然後她便會得到夏父的一頓毒打。

所以到了後來，晏時便漸漸的不哭了，臉上永遠都掛著那種憨憨的傻笑。

那些小孩總愛拿小石子扔他，一邊扔一邊鬨笑：&ldo;大傻子來咯！&rdo;

可晏時再也不哭，每每遇見轉身便走，實在躲不過了，就由著他們欺負一陣，回到家後也不哭也不鬧，臉上依舊掛著笑。

後來夏清時發現他身上的傷痕，就明白了。

她的晏時哥哥哪裡傻呢？

他一點都不傻，不但不傻，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