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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母十分委屈:「好沒良心,你小時候從樹上栽下來,頭上鼓了那麼大一個包,我還親自煮了雞蛋給你揉呢。」
「好像有這麼回事,煮熟了沒有來著?」
池母撂了筷子:「你比你爸差遠了!他三個月就追到媳婦了,第二年就有了仔,再看看你。」
這個世上總共有兩個能噎得池總說不出話的人,此刻正歡聚一堂,圍爐飲湯。
他給母親大人夾了菜,心悅誠服地說了一句:「您廚藝真好。」
姚牧羊總覺得,他此刻吃癟,自己也得負那麼一丟丟責任,於是晚上拒絕得有些於心不忍,顯得欲拒還迎。
偏偏池遂寧記得她白天的話,摘了眼鏡就忘了斯文,唇齒成了引線,一路點燃灼人又熬人的火苗。她第一次知道,火焰也能流淌,能讓人沉浸,也能讓人窒息戰慄。
這把火燃盡,仍有餘溫,她沁著汗,瞧見窗外的月色,喘著氣罵:「我讓你用美人計,沒讓你用連環計,更沒讓你火燒連營。」
池遂寧伸手去夠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你走了一年了,姚牧羊。」
聲音裡帶著恨,似乎在說剛才那點遠遠不夠。
她怕他故態復萌,嚇得翻了個身,撈過床單蓋住自己:「這一年咱們哪次分開超過了十天?」
池遂寧隔著床單擁住她:「每次見面都不足一天,我都沒時間和你好好說話。我甚至覺得,你就是為了不跟我說話,才離開的。」
姚牧羊偏過頭,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難道不是因為你每次都忙著幹別的,我才沒機會說話?」
明明沒說什麼話,每次分開,她嗓子都要啞半天。
可他的猜測不無道理。
他在身邊時,她總是忍不住想要快樂,想要向他描繪自己看見的每一滴水的形狀,可這樣的念頭,這樣輕易地原諒自己,是對小貝殼的背叛。
池遂寧把她擁得更緊:「因為你不敢聽我說話,所以我用另一種方式告訴你,我想要陪你一起。」
她感覺到自己仍舊發燙的臉頰上,劃過一道更為灼熱的水痕,扁了聲音:「我怎麼就不敢聽你說話?」
池遂寧低笑:「因為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可你不敢聽正確答案,你覺得那是作弊。」
他靠得極近,聲音又沉又緩,惹得她心跳又急又快。剛才用來自衛的床單成了禁錮,讓她想逃也逃不了。
「池遂寧,我懷疑你在pua我。」
「看不出來嗎?我在追你。」
月色照在他的手臂上,冷白的肌膚下隱隱現出青筋,宣誓著不可撼動的力量。
「我想去趟慈城。」
「好。」
上次去慈城,坐的也是這架飛機。
一回生二回熟,姚牧羊終於有了點總裁夫人的派頭,淡定地上飛機就拉下眼罩睡覺,沒有垂涎空乘的美貌,也沒有對著舷窗自拍。
風馳工廠離機場不遠,飛機還沒降落,她就瞧見了巨大的風馳logo。廠房排列壯觀齊整,極具科技感,和她印象裡的工廠截然不同。門前運輸車輛川流不息,儼然是新的物流樞紐,自然也是慈城新的經濟引擎。
她指著房頂上的風馳logo,問池遂寧:「你老實說,當初為什麼選在慈城建廠?」
當初問他,他拿著可研報告裡的人工成本、港口噸位說事,她一百個不相信,如今終於敢問出口:「是不是為了追我?」
池遂寧大言不慚:「當然。我怕你萬一是個俗人,喜歡衣錦還鄉,喜歡做廠長夫人。」
「廠長夫人聽著挺威風的,但我不喜歡衣錦還鄉,也不喜歡慈城。」
這裡人的閒言碎語,比海風還鹹濕,她曾被遺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