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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專心致志地盯著螢幕——畫面裡，主角正在蓄力最強一擊。眼看就要到最精彩的部分了，這時手機卻忽然一震，接著跳出來電介面。秦淮有些掃興地“嘖”了一聲，放下筷子拿起手機，摁下了接通。

他的語氣掩飾不住的不耐煩：“小譚老闆什麼事兒？”

“你一天天你就這個死態度，”電話那頭的人順口懟了一句，而後正色道，“我剛接到訊息，這個月底有一群小朋友要來果園玩兒。我思來想去，你年紀最小，和他們最有共同話題，就把這個艱鉅的任務派發給你吧——”

秦淮嗦了一口面，問：“小朋友們多大？”

“最大的小學三年級。”

秦淮還以為她口中的“小朋友”是指初中生或者高中生，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年齡段的學生也算“小朋友”了。但他怎麼都沒想到，說是“小朋友”就真的只是小孩兒。沉默片刻，秦淮眨了眨眼，辯道：“姐，我二十五了，你是怎麼覺得我和這些比我小一輪還多的小孩兒有共同話題的？”

手機聽筒裡也沉默了片刻，大約是被他給說服了。

兩秒鐘後，譚休休說：“月底工資給你加兩百，能不能幹？”

秦淮喝了一口湯，不緊不慢地道：“我是技術人員，只會算資料做表格分任務，不會帶小孩。”

“加五百。”

“不是錢的問題，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和小孩講話……”

“一千。”

“不是，我是說真的——”

“兩千。”

“……成交。”

【作者有話說】

小鳥和淮淮馬上就可以見面啦…！

回來

從麵館出來時，天色已經黑透了。秦淮雙臂環抱胸前，把衣服裹得更緊了些，卻依舊覺得有些冷。

他莫名懷念起夏天來——人總是這樣，夏天的時候想著冬天，冬天了又念著夏天。寧願熱得一身汗，也不想在涼颼颼的夜風裡打哆嗦，秦淮忍不住想。

回到老房子，家裡兩個老人都已早早睡下。秦淮怕吵醒他們，動作放得很輕，拿上換洗衣物去樓下的洗浴房裡洗了澡——這洗浴房是由一間柴房改的，秦淮大學畢業回來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這老房子添個正兒八經洗澡的地方。

熱水淋在身上，寒意瞬間被驅散。秦淮抹了一把臉，又順手向後梳到後腦勺。短髮被打溼，刺蝟被毛似的豎著。

他的目光落在淋浴間外的那隻吊在天花板上的舊燈泡上。燈泡用了好多年，玻璃罩上積了一層灰，把燈絲亮出來的光都蒙暗了。

秦淮似乎出了片刻的神，發愣似的站了好一會兒，才轉回頭來，擠了點沐浴露往身上搓泡泡。

洗完澡收拾完，已經將近夜裡十二點半了。秦淮拖著步子回到樓上，鑽進被窩。

天冷，棉打的被子似乎吸了潮，貼在面板上又涼又冰，還壓得很重。秦淮側躺著縮成一團，只露出半個腦袋和一雙捧著手機的手，打算等被窩暖和點兒了再睡。

一整天下來，他的社交軟體安靜得像是斷了網，什麼新訊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