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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驚心動魄這個詞是毫不誇張的。我當時放了一首歌,清脆的吉他和悠遠的女聲配合當下的景色,我和我的朋友當場就熱淚盈眶了。
真的是很浪漫的事情。
如果有什麼機會可以靜靜地看日出或者日落的話,一定要記得放一首你喜歡的歌。也許此時此景你不會永遠記得,但未來的某一天當你再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就一定會回到這個時刻來的。
一塊短板,一條好腿
隔著那一層厚厚的玻璃,秦淮看著對面憔悴滄桑卻依舊要強顏歡笑的男人,嗓子眼像是被什麼腫脹的異物堵住了,噎得他雙目酸澀,好半天沒能說出話來。他們像是在任何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地方一樣,語氣輕鬆地交談著,講一些普通到有些無趣的家常話。秦漾甚至還講了一個笑話,逗得那玻璃背後的男人捂著臉笑起來,眼尾擠出四條深深的褶皺。
這個男人比從前秦淮印象裡的,還要更粗糙,更不修邊幅——暗青色的胡茬布在他蠟黃的臉頰上,略微浮腫的眼袋掛在眼下,顯得極沒有精神。
臨走時,秦淮對他說:“不用掛念我們,我跟秦漾都很好,舅舅也很照顧,家裡還多了一隻小貓,明年五月份的時候,就應該快一歲了。”
秦家駒眼球裡的紅血絲那麼明顯。他顫抖著唇,有些不確定地問:“明年五月份……”
“是,”不等他說完,秦淮便接道,“您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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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的生活其實有些沒意思,每天不是去學校,就是回家,兩點一線的生活狀態也很難發生讓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大概也是這個的緣故,日子過得格外快,好像天氣才剛剛有點秋天的意思,就該到立冬了。
十一月份氣溫驟降,榆海中學最新一批的新冬季校服還來得及發到學生們的手上,就已經冷得該穿毛衣棉襖了。可為了暖和不穿校服又是不行的,於是學生們就把鼓鼓囊囊的厚衣服穿在裡面,薄薄的校服外套裹在外面,看起來臃腫又笨重,早操的時候往操場上一望,就像一大群藍白色的胖企鵝。
胖企鵝秦淮對此不願多說,反正胖死總比凍死好。
十一月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月初的期中考。這次的考試據說是榆海中學的教學組和其他學校的教學組聯合出的卷子,簡單是不可能簡單的,就是也不曉得到底有多難。秦淮心裡有些沒底,於是連到坐到考場裡的時候都還在努力抱佛腳,直到監考老師提示收起教輔資料之後才作罷。
所有考試結束以後,學生們喜的喜,愁的愁,在教室的各個角落裡聚成一群一群,嘰嘰喳喳地討論著答案。當然,也還有一部分人是選擇捂著耳朵裝聾的——秦淮和呂一哲就是這種型別。上午考完試之後,這兩個人就飛奔去食堂了——雖然這麼早去也是沒飯吃的——但凡聽到有誰在交流考試卷中出現過的知識點,都一律當作自己是出現幻覺。
其實秦淮還稍微好一點,就是沒什麼底氣。相比之下,呂一哲才是真的嚇人,神神叨叨的,嘴裡一句“命不久矣”愣是生生唸叨了一整天。
第二天的班隊課上,時含沙對於已經過去了的期中考試並沒有多說,只是簡單告知了一下聯合考卷的難度和批卷速度,便把手中的一沓紙甩到講臺上,準備宣佈另一件事情。
“下週,學校全體高二有一個軍旅實踐的活動啊,”時含沙拍了拍桌面上的她先前放下的那沓回執書,說道,“這個是完全自願的,去還是不去在回執單上打個勾就好了。班長拿下去發一下。”
丁斯潤聞言站起身接過回執書,走到每一豎排的小組前,一邊清點人頭,一邊數要發的份數。
“能出學校的實踐活動,整個高中生涯這是最後一次了。下學期你們就是準高三,春遊什麼的也都不用想了,等正式上了高三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