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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那他又是為什麼事哭?我不知道,但是我隱隱約約的覺得,我應該為他保密。
我叫林慕,我父親姓林,母親姓慕,所以我叫林慕,諧音“陵墓”。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家裡也找不到有關於母親的任何一件物品,更別說一張照片。
從外婆的口中,我知道,我母親是個極其好看的女人。
我常常懷疑,我父親是不是不喜歡母親,不然為什麼家裡找不到母親的任何東西?
父親流淚的那晚的第二天,他起床,還是如同往常一般,衣服一絲不亂,對著我總是無盡的寵愛。
只是,他帶我去了外婆家。
這是我有記憶來,他第一次帶我去外婆家,以前,總是外婆來接我。
我站在他的身邊,抬起頭看著他。
這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那個時候 ,我不知道,這個表情叫什麼,後來,我讀懂了這個表情。
他說:“媽,麻煩你照顧一下小慕了,我想小星了。”
“小星”?這是我第一次從父親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我看了看外婆,外婆卻轉過身去,再回頭的時候,眼眶紅紅的,外婆老了,頭髮也變得花白,也有眼袋了:“涵宇,你放過自己吧!”
父親沒說話,只是說了一句“拜託了”,就轉身離去,任憑我在後面怎麼喊,他都不曾回頭看。
在慕星離開的第五年,林涵宇想試試走過曾經和慕星一起走過的路。
他去了芬蘭的拉普蘭最南邊看極光,極光出現的那一刻,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亮了起來。他聽著旁邊的情侶大聲歡呼,再看了看自己的身旁空無一人,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他去了日本的北海道看雪,他去的時候 ,地面只有薄薄的一層雪,但是旁邊的樹、房屋,整個世界都變得銀裝素裹。
他在雪裡待了好久,直到天空飄起了小雪,他才回過神來 ,伸出手,想接兩朵雪花,可是雪花那麼脆弱,用手一碰,都融化了。
時間好像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晚上,也是飄著雪,他看著盡頭,他的姑娘 ,正在那裡等著他。
他猛然一回頭,身後卻空無一人。
天上的雪愈發的大了。
曾沿雪路浪遊,為何為好事淚流,再回頭,他已經是滿臉淚水。
在林涵宇四十五歲的那年的夏季夜晚,他一個人坐在花園的樹下,靠著搖椅,半夢半醒之間,他看見了慕星朝著他走來。他的姑娘,還是十六歲的模樣,明媚的雙眼,穿著一件純白的裙子,在這個夜色中,向著他走來。他想她,可是他伸出了自己的手,遮住了自己臉。
他的眼角開始有了皺紋,他的身體也不像年輕時候那樣硬朗,而他的妻子,還是那樣漂亮,他怕她嫌棄他。
他看著她對他微微招手,他明明害怕,卻還是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走了過去,牽起了她的手。等了太久,他激動得幾乎失聲。
“我來了。”他的姑娘對他說。
他慌忙的點了點頭,伸出手扯住了她的衣角,明明四十五歲的他,哭得像個小孩子,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我知道,你會來的,所以我一直在等。”
只要你肯來,我都會等,我最害怕的就是,你不肯接我離開 。
林涵宇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林慕聽說,父親是帶著笑離開的。
林慕也長大了,開始執著於自己的名字,他不相信,父親會給他取這樣的一個名字。
他偷偷的鑽進了父親生前的書房,到處找了個遍,終於,讓他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日記。
帶著好奇,他翻開了這本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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