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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霜降含糊著嗯啊兩聲,訕笑著瞅向陳池手中的紙盒,鯡魚周圍灑著厚厚一層的洋蔥丁,可見攤主有多實在。
陳池仰起頭吞了第二條鯡魚,眼風一掃,見許霜降也仰著頭,眼巴巴地瞧著他,很像等著吃的小可憐。
陳池立時充滿歉意,他瞧瞧許霜降,再瞧瞧盒中最後一條鯡魚,他在關鍵地方的原則性挺強,狠狠心仍舊自己吃了,口腹之慾可以以後滿足她,身體受了寒涼之氣卻是要不得。
他誤解了許霜降,她是在崇敬他,陳池能生食鯡魚不說,還能不嫌棄洋蔥。
洋蔥大蒜全是好東西,許霜降是願意吃的,不過作為一個姑娘,她比較講究吃的地點,一般她都是在家裡陪著爸媽,才會一點都不顧忌。清蒸鱖魚裡,那些軟糯的熟蒜瓣,她能吃得津津有味;油炒鱔絲裡,她也從不放過洋蔥絲。但一旦在外頭,她就會自覺避開這些氣味大的食材調料,而且,還會不動聲色地避開吃了這些調料的人。
但對陳池,她似乎挺奇怪,自己注意著死活不肯吃,他吃卻沒問題,她丁點沒在意。洋蔥沾在鯡魚身上,若是不小心舔到了就舔到了,她照舊給他牽著手,慢慢在人群裡擠著逛。
經過花鋪時,陳池一定要進去買玫瑰,許霜降想換盆栽,他卻玫瑰和盆栽一起買了。現在的他,眼睛朝許霜降若有用意地一瞟,就能讓她抿著唇低下頭去,再不會掏出錢包來,在這些小處和他爭得涇渭分明。
許霜降盯著腳尖,暗中嘀咕,陳池大概剛剛吃了獨食,對她歉疚,這下給她的花買多了。
陳池平時多半會順著她的心意,要盆栽就盆栽。但這回,玫瑰花有大用。對陳池來說,花有多好看,他不覺得,但是所有人都認為它在愛情上的意義非同一般,那就是它,適合在非同一般的場合代表他的心意。
陳池將非同一般的場合先定在運河上的那座橋。他第一眼就相中了。
那時正值仲午,他倆靠著橋欄休息。這是陳池提議的:&ldo;霜霜,停一下。&rdo;
艷陽裡,橋下的船,橋上的人,兩岸紅的綠的遮陽篷,耳旁熱熱鬧鬧的笑聲,織就了一副豐彩濃鬱的好背景。許霜降梳著馬尾辮,悠閒地低頭瞧著水中波光。
陳池陪著,不出聲地望著河面,又側頭瞅瞅許霜降,三十秒後,他開腔道:&ldo;霜霜……&rdo;
&ldo;陳池,你說河裡有魚嗎?&rdo;許霜降聞聲抬起頭,一臉興味盎然,&ldo;肯定有吧,而且會很大,因為從來都沒有人吃它們。&rdo;她兀自在那喋喋不休:&ldo;其實河魚也蠻好吃的。&rdo;
陳池滿心醞釀的話被堵在嗓子口。&ldo;餓不餓?&rdo;這句話下意識問出口,陳池就知道他尋的這處好風景指望不上了。
回到許霜降的公寓,兩人早早吃過晚飯,留下一大段閒暇。
黃昏霞照裡,窗臺矮陶杯。
陳池立在窗邊,手攆著玫瑰花梗,一會兒把花在陶杯裡調了一個朝向。他的視線落在半開的花苞上,再看進水杯中,凝視著那碧綠的梗。
許霜降開啟電腦,順手拿起自己的水杯往桌上的盆栽裡傾了一些涼水,她耐心地等著水全部滲進土裡,才抬眸問道:&ldo;陳池,想喝什麼?我去倒。&rdo;
現在玫瑰花又佔了一個杯子,許霜降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水杯和陳池分享。
陳池轉過來,微微吸了一口氣,沒給自己任何猶豫的機會,直接問道:&ldo;霜霜,我想讓你答應一件事,你會答應嗎?&rdo;
許霜降狐疑地打量他兩眼,噙著笑意故意道:&ldo;難做的,不答應。&rdo;
陳池忽地笑起來,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