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1/2 頁)

第二天，天剛亮，偽警察所的大門敞開著，從門裡刮出幾張紙片，在風中搖擺飄動，過往的人，彷彿知道了什麼似的，扭頭看一眼急匆匆像躲避瘟神似的走開了，對門的幾戶人家立即關了門，透過窗戶向這兒看著，一時間偽警察所大門前冷冷清清，給小街上的人們帶來了不安和驚疑。特別是那個每天早起都到大門口吆喝幾聲賣老豆腐的老頭，剛剛放下挑子，喊了剛剛一半，雙眼立時直呆呆地定住了，他小心地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慌忙挑起挑子，大步向北走去了。

偽警察所長從家裡出來，嘴裡哼著小調，倒背雙手，大步走著，見對面賣老豆腐的老頭慌慌張張的樣子，便橫過身子擋住了去路，他高昂著頭，叉開雙腿拉著長聲調說：&ldo;王老水，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走啊，難道我的弟兄們又欺負你了嗎？&rdo;

&ldo;沒，沒，大隊長，&rdo;王老頭說著放下挑子，盛了碗老豆腐，雙手端過去，&ldo;請你老人家喝碗吧，這不我正來迎你嗎。&rdo;

&ldo;好，好。&rdo;偽警察所長接過碗，剛放到嘴邊，夜裡一個沒睡到偽警察所的偽警慌張地跑過來，見所長正在喝老豆腐，猛地站住，打了個趔趄，上氣不接下氣地說：&ldo;報，報告大隊長，不，不好了，弟兄們都叫人家給鎖起來了，八路也被救走了。&rdo;

&ldo;什麼？&rdo;啪的一聲，剛端到嘴邊的老豆腐碗掉在地下，偽警察長抹著額上淌下來的汗，口吃地說：&ldo;你，你說八路被救走了……&rdo;說著便向偽警察所跑去。跑到院裡一看，傻眼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下，捂住狂跳的心說，&ldo;可怎麼辦呢？&rdo;不一會又有幾個偽警回來了，其中一人走到所長面前說：&ldo;所長，快打電話報告給日本小隊長松山一雄吧，晚了惹起他們的懷疑就麻煩了。&rdo;

一句話提醒了夢中人，他有氣無力地從地下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電話機旁抓起電話。不一會，一隊鬼子偽軍特務跑過來，封鎖了各個交通路口。松山一雄在眾人的護擁下，大步來到偽警察所，只見偽警們一個個被鎖在大屋裡，哭喪著臉。他又來到地牢，地牢的門敞開著，人早已被救走了。他立時火冒三丈，氣沖沖地走到偽警察所長面前，&ldo;啪啪&rdo;就是兩記耳光，罵道：&ldo;你的大大的混蛋，飯桶！&rdo; 說著一揮手吼道，&ldo;八路大大的歷害，我們的統統抓回來。&rdo;

張光前安排好被救出的同志，剛剛回到趙大娘家，村外突然響起了槍聲和人喊馬叫之聲，他知道日偽軍又把村子包圍了，立即拔出手槍。趙大娘從屋裡跑出來，一把拉住他說：&ldo;鬼子進街了，你還向外跑，不行。&rdo;

&ldo;大娘，我去看看同志們。&rdo;

&ldo;不行！&rdo;趙大娘立即從炕上抓起一件破衣服給他穿上，又抓了一把鍋底灰塗在他的臉上，隨手抓起一旁的一頂沒頂的破草帽戴在他頭上，找了一隻大破棉鞋給他換上一隻，把張光前打扮得像個傻子。張光前忙抓起一個破糞筐背到肩上，接過大娘遞給的一把舊鐮刀。剛要往外走，敵人就來到了門前。這時趙大娘裝作無事似的大聲喝斥道：&ldo;傻兒子啊，愣著幹什麼，睜開眼光知吃，還不去給我砍筐草去。&rdo;

一個偽軍走過來看了看張光前，把頭扭過來問趙大娘：&ldo;喂，老太太，這是誰？&rdo;&ldo;他是俺的傻兒子啊，整天就知吃吃睡睡。這不喊了大半天才起來，不怕你老總笑話，他啥活也幹不了，就知砍草。&rdo;這時張光前站在一個鬼子身旁，咧著嘴手舞足蹈地嘿嘿傻笑著，同時嘴裡咀嚼著什麼，嘴角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