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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都幾點了?&rdo;杜天天看了眼掛鍾。

&ldo;還早呢，你先睡。&rdo;顧揚嘴裡叼著蘋果，又開啟了電腦。

葛風華已經把之前幾版活動草案都發了過來，秀場主題五花八門，從&ldo;秋韻秋陽&rdo;，&ldo;時尚樂園&rdo;一路脫韁到&ldo;妖精魅惑&rdo;&ldo;冬日精靈&rdo;，風格基本囊括夕陽紅、殺馬特、不良少女、街頭青年以及鄉村模特隊，倒也不能完全說不好，畢竟每個主題都能找到相應受眾，但顯然和陸江寒想要的效果天差地別。

屬於焊接系直男的審美又猛烈又樸實，充塞在方案的每一個角落裡，基本沒有修改餘地，顧揚直接右鍵刪除，新建了一個空白文件。

凌晨兩點。

城市另一邊。

陸江寒拉開櫃門，從裡面隨手抽了一支洋酒。

他習慣性失眠，也習慣性用酒精催眠。琥珀色的液體裹挾著辛辣氣息，給鼻腔和喉嚨帶來最直接的刺激，像是一擊重錘，並不舒服，不過他喝酒也不是為了享受。

&ldo;又睡不著了?&rdo;身後幽幽飄出一個白影。

陸江寒被驚得心跳一滯，忘了今天家裡還有這麼一地縛靈，險些拎著酒瓶子掄過去。

楊毅&ldo;啪&rdo;一聲開啟燈，雙眼朦朧，臉色慘白，睡衣半敞，胸肌外露。

陸江寒：&ldo;……&rdo;

辣眼睛。

&ldo;我說，你還是見見上次那心理醫生吧。&rdo;楊毅從他手裡端過酒杯，苦口婆心道，&ldo;總這樣下去不行啊，遲早會變態……不是，我的意思是，對你的身體不好。&rdo;

&ldo;沒興趣。&rdo;陸江寒開啟電腦。

你看個醫生還要等到有興趣?楊毅斟酌了一下用詞，又提出友好新思路：&ldo;不然談個戀愛試試?&rdo;

陸江寒抬頭看他。

楊毅後退一步：&ldo;伯母今天給我打電話，說你要是再不結婚，就換我給她生孫子。&rdo;你們陸家人還能不能講點道理了，這他媽和我有什麼關係?!

&ldo;下半年一堆事，你要生也得等到春節後。&rdo;陸江寒把燈光調到最亮，&ldo;要麼睡覺，要麼加班，我不想再聽廢話。&rdo;

楊毅幽幽嘆氣。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不好找物件。

一是爛脾氣，二是工作狂。

而陸江寒明顯還要更厲害一點，因為他是個爛脾氣的工作狂。

合二為一，相當無敵。

清晨，天空又飄起了雨。

顧揚查了查天氣預報，往後一週都不見晴，於是他向李芸申請，把所有戶外活動都改成了室內，每天帶著會員走街串巷，聽戲喝茶看展覽，最後人手一份土特產，高高興興踏上了返程的飛機。

&ldo;這下可以出來吃飯了吧?&rdo;杜天天在電話裡問。

&ldo;真沒空，下週下週。&rdo;顧揚抱著電腦，直奔公司隔壁三醫院，和葛風華一起研究了兩個小時，終於讓大綱變成了初步方案。

&ldo;這樣就可以了嗎?&rdo;顧揚猶豫，&ldo;可我覺得還能再改改。&rdo;

&ldo;當然得改了，這才到哪兒。&rdo;葛風華扶著腰坐起來，&ldo;不過也要讓陸總先看過草案，才好繼續下一步。&rdo;

&ldo;那我現在就回公司，&rdo;顧揚合上電腦螢幕，&ldo;不然陸總要下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