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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慌意亂地跟著謝祁琛去到客廳，只見他脫掉外套，轉眸看她：「今晚晚飯吃飽了麼？」

「嗯？」

「沒飽可以點夜宵。」

謝祁琛這話在外人聽來稍顯突兀，但是檀茉記得高中時，她經常晚上學習累了就想要吃夜宵，因此還胖過一段時間，所以每次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時候只能痛苦忍著。

有次她給謝祁琛打電話，難受得趴在桌上哭唧唧，還沒說什麼，那頭低笑一聲，瞬間瞭然：「餓了？」

「嗚……」

「沒事，哥哥接你去吃夜宵。」

那晚他帶她去小吃街點了各種好吃的，末了坐在她面前，拿紙巾溫柔擦拭著她粘了番茄醬的嘴角，含笑哄她：「現在學習壓力大，又是長身體的時候，想吃就吃，誰說你胖了？」

後來，他出國了。

她現在也早已不吃夜宵了。

檀茉搖搖頭，「不餓，我今晚還吃了很多小吃。」

謝祁琛沒說什麼，檀茉站在原地，想著什麼，手指交纏。

沒想到這人非但沒因為她弄碎花瓶把她趕出去，還關心她餓不餓，這麼好脾氣的嗎……

檀茉良心過意不去，走到他面前：「抱歉，弄碎了你的花瓶，多少錢我賠給你。只是估計我只能分期付款，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賠的。」

小姑娘臉上宛若一副視死如歸的壯烈模樣，謝祁琛倚著沙發看她，壓下唇角，淡淡開口：

「逗你的，那東西沒那麼值錢。」

「啊？真的嗎？」

「要真的值錢，把十個你賣了都不夠賠。」

檀茉鬆了口氣。

……不是，怎麼感覺這話好像在損她呢？

她瞪他：「我賣了肯定比花瓶值錢好不好！」

「嗯，」他視線輕飄飄落在她身上，「誰買？」

「……」

被扎心到無言以對的檀茉轉身，「行。」

她要走，就被他攔住：「去哪兒。」

她幽怨道：「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給比我貴十倍的花瓶碎片埋個屍。」

男人勾起嘴角弧度：

「我來弄，你上樓休息。」

他堅持沒允許她繼續折騰，她索性也不跟他客氣：「……好吧，你小心點手。」

走上樓，檀茉回到客房，最後在床邊坐下。

膝蓋彎曲著，她託著腮，手肘搭在上頭，腦中思緒如雜草叢生。

謝祁琛才回國沒多久。

她怎麼又和他在一個屋簷下休息了……

其實她有點害怕和他見面。

倒不是討厭，而是她不想讓自己變得不自然，明明一切都已經過去，她不想自己的心思再被攪動。

荔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怎麼最近和他見面這麼頻繁？

檀茉低頭看向腳背上的創可貼，鼓了鼓腮幫子，末了想不通地倒在床上，嘆了聲氣。

-

一夜秋雨過去，山裡的氣溫降低幾分。

翌日，太陽升起。

早上九點多，檀茉從房間裡醒來，去洗漱了下，換好衣服走出房間，發現還和上次一樣，男人已經不在別墅了。

去廚房，還是有早餐。

這回她沒再著急走，坐下吃著，片刻後手機進來個陌生號碼，接起發現是謝祁琛的助理，對方說謝總安排他今天送她下山，或者她想繼續住幾天也可以。

「謝祁琛呢？」她問。

「謝總一大早就下山趕回市區了，今早有個特別重要的行程。」

檀茉詫異，既然他這麼趕，昨晚幹嘛不回市區？

她沒打算再留在這裡，於是吃完早餐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