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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辭站立於墓碑前,淡淡垂眸,目光停在墓碑上的刻字,最後回到那張黑白的小像上。
她彎腰,抬手撫過相片上的雨點,然後將手裡的木棉花靠於墓碑放下。
宋晚辭原先就是個安靜的性子,在這一點上她和她母親是相似的。在她母親去世後,宋晚辭完完全全的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那時她是九歲,從不愛笑,每日在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只是抱著那個小熊玩偶。
後來她病的徹底,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
持續了近半個月的感冒發燒,落下身體虛弱的毛病,偏又不肯去醫院,日復一日的這樣拖著,身體也調養不好。
住進溫園後,一直每日湯藥調理,身體上的問題是逐漸變好,但心理上的問題卻愈發的嚴重。
這一點宋晚辭很清楚,她從原先只是睡眠不好,到現如今的深夜不斷驚醒。
似乎再無轉好的可能。
指尖觸到墓碑,帶著雨水的濕潤與冰涼,一如她幼時那日觸碰到母親的身體時一樣。
宋晚辭收回手,原本綰起的烏髮沾染上了空氣中的潮濕,聚集著變成一滴水珠,從宋晚辭的側臉處緩緩滴落。
雨天總是要冷一些的,可宋晚辭因為木棉花的緣故,臉上以及露出的面板都起了一層淺淺的粉色。
再一次的花粉過敏。
雨點再次落下的時候,宋晚辭的頭頂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傘,替她遮擋住了所有的風雨。
薄景年立於宋晚辭的身側,右手撐著傘,目光極淡地掃過面前的墓碑。
他並沒有開口,只是沉默的陪伴。
男人的身形要比宋晚辭高出許多,從遠處看過去,更襯得宋晚辭身體消瘦。
宋晚辭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裙擺落在小腿處,白色的花邊是唯一與之不同的顏色。
兩個人的身影站在一起時像是水墨丹青畫,
……
宋晚辭回去後的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她緩慢的吞服下藥丸,任由苦味在口腔內蔓延開來。
吞下藥後,她放下手裡的玻璃杯,淡淡出聲:「薄先生不去休息嗎。」
昏暗燈光下,男人坐於沙發上垂著眉眼,聽到宋晚辭的聲音後他才抬眸看過去。
眸色沉了下去,一如外面黑暗的夜色。
薄景年還是平常的神色,可眸子卻冷,他低啞開口:「宋晚辭。」
「再這樣病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得住院。」
是一句平常的陳述句,語氣卻也冷。
宋晚辭安靜聽完,她走到薄景年身側,微微彎腰,目光直直地看過去問:「薄先生是在關心我嗎?」
她眉眼平靜,一點不含其他任何曖昧之意。
這幅場景倒是和他的夢境像極了。
唯一不同的是宋晚辭問出來的話。
薄景年原本暗色的眸子裡猝得燃起不明顯的火花,薄薄的眼皮抬起,又恢復了那樣讓人琢磨不透的樣子。
宋晚辭看他,臉頰處的粉色變得愈加明顯。長睫落下,原本死水的眸子裡落下一滴清淚。
和上次花粉過敏是一樣的症狀。
只是這次症狀要輕許多。
宋晚辭沒有等到回答,她垂下眼睫,並沒有執著問下去。
這個問題回不回答都無兩樣。
到底是發著燒,嗓音也有些啞,臉頰的粉色像是淺色將要滴下來的玫瑰汁,唇色也嫣紅。
她往後退,烏髮散落,她轉身向床邊走去,「薄先生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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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
早上八點時,宋晚辭下樓時,楊姨已經準備好了紅棗粥。
宋晚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