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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還理虧。
這個人後來死在了我的面前,我在他的面前修成天地教武功的第九層。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好笑,我好像是天下無敵了,但卻連自己,好像都救不了。
雪宸,雪中的太陽。
他走的時候,也正是給我這樣的感覺。我不是沒有見過天地教的&ldo;食物&rdo;,但我沒有見過雪宸這樣的人。他明明連自己的命運都主宰不了,但他的表情卻比誰都高貴,都優雅。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表情讓我想起了趙麟君。在某一個很久遠很久遠的歲月裡,尊貴如帝王的趙麟君,曾經用相同的眼神看著我。也許,他看的不是我。是另一個人。
雪宸走的時候我受到了強大的刺激,而我的痛苦可能還比不上從巖,自雪宸被帶走後,他一直哭一直哭,一直都沒有吃東西。我用盡所有的方法都沒有用。
哭夠了,哭到再沒有眼淚了,從巖就開始講故事,講雪宸不願意讓他知道的那些,講他不願意讓雪宸知道他知道的那些。
雪宸和雪岄都是孤兒,被帶到天地教的時候,他們的存在就註定在&ldo;食物&rdo;裡了。
天地教的武功需要人的精血,而這種精血並不是想要立刻就可以有的。一些天地教的權貴人士就興起自己圈養&ldo;食物&rdo;的做法,收集外界的孤兒受以天地教基本的武功,而又不給他們機會讓他們真正的學好,只是為了有朝一日需要的時候可以立等可取。這種被圈養的男孩叫做&ldo;缽&rdo;。雪岄和雪宸都是這樣的&ldo;缽&rdo;。而他們使用的方法又不一樣。雪岄是被當成是純粹的食物處理的,他的精血將被均分給每一個需要的人。而雪宸不是,雪宸只為某些特定的人群提供精血。而提供的方法,是交媾。
於是表面上就變成了這樣,雪岄依然在食物的底層苦苦的掙扎,而雪宸彷彿已經成為了院庭裡的貴族,被主人寵愛著,被僕人諂媚著,被雪岄當作神話,崇拜著,羨慕著,仰視著。
雪宸在神話的光環裡高貴如一的笑著,他給雪岄看自己最好的一面,永遠都是最好的一面。
直到雪岄有一天偷看到了真實的一幕,真實到‐‐天地崩塌,神話破滅。
之後雪岄一直吐,一直吐。吐到什麼都沒有了。他直起身子,什麼話都不說,繼續用天真純潔的目光追逐著雪宸,像是追逐著自己的一個夢。
兩個人在虛幻中繼續著神話不滅的夢,刻意的想去忘記什麼,刻意的當沒有發生過什麼。
終於有一天,主人覺得這個&ldo;缽&rdo;沒有什麼實用價值了,他的精血已經被擠軋一干,連那個皮囊,也不如原先的好看了。
更何況,原先選擇雪宸的理由,現在都變成可笑的妒忌,妒忌到恨不得殺死他,用任何一種瘋狂的形式。
讓他變成最下等的&ldo;缽&rdo;吧,讓全族的人分食他最後的殘渣。主人這樣說。
雪岄知道了,不顧一切的把他救出來。不顧一切的想救他。而雪宸,只想死。
從他第一天成為&ldo;缽&rdo;,他就無時無刻的不想著死,一直到最後一天。在兩個大寫的&ldo;死&rdo;字中間,他偶爾笑過,偶爾,在自己的夢裡面嬉戲過。
從巖又一次流下淚來,而我緊緊的抱著他,緊緊的,不想鬆開。
從巖也緊緊的抱著我,好像要吸食我的精血一般,他用力的索取著溫暖和力量。
我們像兩隻靜靜匍匐的飛蛾,在這樣寒冷的夜裡相互取暖。而雪宸高貴的笑,映在燭光裡,映在天上,居高臨下的對著我們,審視著我們的靈魂。
趙麟君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的是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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