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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再回到程流霜身上,見那血跡斑斑,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身形微顫,再次痴住。
衛玠大步走來,將帶來的金創藥扔給扶著程流霜的周軍,對衛頊冷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大周皇帝視程流霜的私生子為眼中釘,命監御史劫走其子除掉,只因其子不是正統大周的血脈,而是嘉朝。
衛玠與雪兒相見之後,他的記憶一直渾渾噩噩,直到前往若焰鎮途中,便回憶起第二世,周國長公主曾死在衛頊手裡。
「我」衛頊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微抖,被石子打中的手背泛著紅,兄長可是來阻止他的?
他低語道:「你去了哪你和程流霜是什麼關係」
此時的蕭扶玉連忙趕到衛玠身邊,隨行他而來的馬車停在不遠處,雪地裡沾了血跡,所以裡面的人沒有露面。
衛玠眉目間有些許的薄怒,「我去了哪?你為何不去看看馬車上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面色蒼白的程流霜開了口,「與衛頊無關。」
語氣孱弱無力,卻異常的冰涼。
眾人將目光看向程流霜,她捂著胸口流出的血,如似不知疼痛一般,搖晃地站穩身形,緩緩道:「不管馬車是誰,從此以後都和衛頊無關了,很感謝衛丞相帶他回來。」
屹安是她決定生下的,入北疆這般久,她沒有利用孩子博取他的迴心轉意,那麼現在她也不會。
衛玠欲出口的話,又被她的言語壓了回去。
程流霜眸色黯淡地看向衛頊,她信了,信他真的要殺她,信他真的沒有半分情意。
「扯平了吧,我們。」
衛頊微頓,眼前的程流霜氣息薄弱,身子無力得就像一張紙,隨時就會飄散,卻要強地拒絕所有人的攙扶。
她眼底劃過的失望,使得衛頊僵在原地,拉聳著肩膀,而她胸口的傷證明過他差點殺了她
程流霜目光落在地上斷成兩截的劍刃,對衛頊淡漠道,「我曾過想那三年裡哪裡虧待了你,為了讓你得到皇兄賞識,費勁心思封你入朝為官,從財到權,我什麼沒給你,可你始終都忽冷忽熱的。」
言語至此,程流霜指向了蕭扶玉,苦笑道:「直到我見到了她,因為我不是她,同樣身居高位,卻沒有半分像她。」
蕭扶玉一愣,不知所措地往衛玠身後靠,為什麼還跟她有關,為何誰都知道衛頊心慕過她。
衛頊則僵在原地,看著程流霜蒼白的容顏,被她剖析曾經的想法,他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程流霜放下手,卻耐不住襲來喉間的血腥味,捂住唇,眾人忙去扶她,她卻無力地將眾人推開。
至始至終她都是替代另一個人的位置,比起蕭扶玉,她強勢至極,與之相差極遠,所以他越發厭惡。
這樣也是她最不願承認的事,她都是高人一等,獨一無二的,從未做過他人的替代品。
衛頊試圖去扶程流霜,卻聽她冷斥道:「其實最虛偽的人是你,為此我恨不得打斷你腿恨不得將你關起來!讓你知道誰是誰!」
是徹底心灰意冷了,事到如今,皆是她咎由自取,作繭自縛。
程流霜猛喘了幾口氣,將斷了劍刃捏起,在手心狠狠劃了一刀,血滴在她和衛頊之間。
眾人驚呼不已,衛頊緊張地蹙眉,心間越發慌亂不安,越發緊張她的傷,可那如朽木死灰的眼神使他不敢靠近一步,只能輕喚,「流霜」
「但現在我放過你。」程流霜雙眸泛紅,滑落的淚珠是冰涼的,她冷聲道:「從此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兩不相欠,也不復相見,以此血為鑑,我程流霜從不回頭,而你也一樣,如若踏入大週一步,休怪我取你性命。」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