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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臨川取出金令,落在手中還頗有分量,不愧為千年玄鐵,即便燒灼兩日,冷卻後仍是隱隱透著寒涼。
檢視過一番後,孟臨川將金令遞向衛玠,開口道:「再圖紋雕刻上,這金羽令便算是徹底成了。」
衛玠掂量著手中金羽令,沉聲開口,「圖紋雕刻需要多久。」
孟臨川思索了一下,回道:「少說也要半個月。」
「十天。」衛玠抬眸看向他,口吻裡不容推辭,「十天後便是七夕日,京都城無夜禁,百姓喧鬧,是個方便潛入諜網司的日子。」
這諜網司與監察司相接,這多年無人踏入,近來多了不少監察衛看守司門,想來是太后有所警覺金羽令將出世。
上次於凌雀山莊搶奪的密道圖已有所修復,所繪製的正是諜網司地下,而需要開啟的門便是在裡頭,此行是必須要去的。
孟臨川聽此,看著衛玠手裡的金羽令,沉默片刻,才回道:「我盡力趕製。」
衛玠將羽令交回孟臨川手中,緩和神色,溫和道:「勞煩了。」
第53章 諜網司 「要行動了嗎。」
書齋的推門大敞著, 庭外知了聲聲入人耳。
衛玠坐於書案前,陳鋪的宣紙上,墨筆一勾一勒乾淨利落, 拈筆的手指修長好看。
百無聊賴的雲崢候在書齋外頭的走廊上,夏日睏乏, 他打了個哈欠。
裡頭傳來衛玠的傳喚聲,雲崢便走進去, 到了跟前, 躬身道一聲:「大人。」
衛玠將信紙封摺好, 交與雲崢,「遞去給顧風眠。」
「是。」雲崢言罷,隨即便消失在書齋內, 來去如風。
庭院內夏日炎炎,書齋內顯得清涼許多。
衛玠後靠椅背,指尖揉著高挺的鼻樑,近來事務繁多,忽覺有一點疲憊, 待潛入諜網司密道那日, 還需顧風眠在監察司掩護。
思酌片刻後,他從座上起身, 行到身後書架前, 從中取出關於三年前衛熹之死的文書, 監察司內果然會有所記載。
應是不慎動到,書架上夾著的一份手札掉落下來, 正落在衛玠鞋履上。
他低眸看去,彎身將手札撿起,上面沒有啟名, 只有一個日期,卻使他神色微頓。
昭和二年,上元節前夕,他從前塵舊事中醒來,稱病於府中休養數日,那時薄雪未化,寫下一份手扎。
衛家祖訓,衛氏子孫應當匡扶社稷大業,不可悖於明君,若有為奸為亂,禍亂朝綱者,逐之家門。
因而才持先帝遺詔入京,沉思數日,才有這手札,他本想待皇權穩定,功成身退,如父親一般隱匿山野。
衛玠沉凝間,腦海浮現起蕭扶玉的笑顏,他回神過來,緩緩回到座椅上。
拿出火摺子,欲將手札燒去,衛玠卻沉默片刻,最後將手札放入桌櫃中。
***
兩日後,金羽令製成的訊息,隱秘地從相府遞到了宣室殿。
蕭扶玉聽言大喜,盤算著只用開啟地道內的諜門,這諜閣爭奪便萬事大吉了。
而上次在花玉滿那裡得來密道圖,早在數日前,她便秘密命文匠修復,只是進入諜網司恐有些麻煩,此為監察衛看守。
衛玠立於殿內,見蕭扶玉興致勃勃地商談,淡淡地將她的話打斷,「潛入諜網司的事,陛下便不必管,安心留在宮中,靜聽訊息。」
聽此,蕭扶玉眉目有些低落,問道:「你準備哪日行動。」
「七夕。」衛玠回道:「人多方便掩護。」
隨即殿內凝靜幾分,一旁的霍統領打量二人神色,緩和話語道:「當日夜禁大開,京都尤為熱鬧,巡防營和監察司頗為繁忙,自是也注意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