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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話;凡藥三分毒。
但凡是藥;或多或少都有些毒副作用;麻醉藥和鎮痛劑尤其如此。
嗎啡鎮痛效果奇佳;患者用藥後疼痛緩解,輕鬆猶如夢境;所以才用希臘神話當中的夢境與睡眠之神——摩耳甫斯(Morpheus)的名稱來命名。
而它最大的問題也在於用藥患者對這種夢境的依賴性、成癮性,所以嗎啡後來也成為毒品。
蘇苡抬起頭;“你要給他用這個?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麼?”
國內醫院鎮痛大多用杜冷丁,她實習的時候見過外科帶教老師的態度——除非是末期癌症患者,否則疼死也不讓用。
沾染毒癮毀一生。
容昭挑高眉毛;“你這是質疑我的醫囑?”
三句話不離他驕傲的本職工作。蘇苡搖頭;“段輕鴻說你是他的家人,但看起來你似乎也一點都不瞭解他的脾氣。你不知道麼;他這麼忍痛就是因為不肯碰鎮痛劑,之前你開的那些口服制劑,他一次都沒吃過。”
容昭笑笑,“你是不是怪我上回沒幫到你,把你原原本本又送回這島上來?”
“你的話題轉移真快。”精神病人思路廣。
“別說我不幫你,只是時機未到,我也不想得罪我這個好外甥。看不出來是嗎?我是他小舅舅,他媽媽容蘭是我親姐。”
蘇苡一怔,“你是他舅舅?”
是啊,她怎麼沒想到呢?外甥像舅,段輕鴻異於一般東方面孔的深邃輪廓原來是繼承母親這方更多。
“嗯,年紀差不多。大姐未婚先孕,生下他的時候我才剛會爬。”
“可我記得……他由養父母帶大。”
“我祖父是阿拉伯人,祖母是很早就移民海外的華人,家教傳統不容許未婚生子,大姐要仰仗家族的財勢生活,只能把他送走。他從出生就不受歡迎。”
蘇苡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酸澀。成為天之驕子需要命運眷顧,可是作一個受父母期待的孩子共享天倫卻是普通人就可達成的簡單心願。
段輕鴻如今也算是天之驕子了,可連普通的快樂都不曾享有。
她問,“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我以為你跟他關係還不錯。”
段輕鴻信賴的人有限,受了那麼重的傷還來投奔容昭,證明他也是值得信任的。
“我同情我大姐的際遇,她年紀不大就去世,母子感情也很疏離,但她一直很想多關心自己的孩子一點,是我幫她聯絡段輕鴻,瞞著家裡人。”
“現在她人不在了,你就不管她兒子死活了?”
“沒人會善待一個登堂入室來爭奪家產的豺狼,我父母年紀大了,遲早要把手頭事業交給下一輩。我上頭還有兩個姐姐,都遠嫁到北美,孩子都還太小,我又只管醫院這一塊……他們看中的是段輕鴻那樣的全才,畢竟也是他們的外孫。”容昭拍了拍手,“反正東西我是交給你了,用不用,怎麼用都是你的事。來日方長,你還可以考慮的,我也不想要他的命,頂多是讓他不要成為威脅罷了。”
每天依賴一支小小針劑,斷藥就盜汗、乏力、萎靡虛弱,要不就狂躁失控,像野獸一樣六親不認,為那點夢境一般虛無的快/感,讓他生就生,讓他死就死。那跟廢人有什麼兩樣?
原來容昭所說的時機是這個,果然比偷偷溜走之後擔驚受怕要決絕狠毒的多。
他讓她來下手,因為她想逃,只要段輕鴻成為一個廢人,她就有大把機會可以逃離,一勞永逸,再也不用怕他來找麻煩。
這也不是謀殺,甚至算不上醫療事故,本來就有許多人,正常使用鎮痛劑之後也成癮,與醫生無關,與自身薄弱的意志力有關。
蘇苡食不下咽,不得不說她真的在考慮容昭的提議,可是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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