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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克西這一退,張君寶身上所受的重壓登時全消,他當即向西錯步,使出了楊過所授的第三招「鹿死誰手」。
尹克西一呆,尋思:「第一招他左右方位互調,第二招忽然又不調了,這一招我不可魯莽,且看明白了他拳勢來處,再謀對策。」他這番計較原本不錯,只可惜事先早落楊過的算中。楊過傳授這一招之時,已料到他必定遲疑,但時機一縱即逝,這招「鹿死誰手」東奔西走,著著搶先,古語云:「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豈是猶豫得的?
張君寶左一回,右一旋,已轉到敵人身後,月光西斜,照在尹克西背上,只見他項頸下衣衫上正有個指頭大的濕印。張君寶心想:「這位楊居士神通廣大,也沒見他過來,怎地果然在他背後作了記號?」不及細想,左手指節成虎爪之形,意傳真氣,按在這濕印之上。這「大椎穴」非同小可,乃手足三陽督脈之會,在項骨後三節下的第一椎骨上。人身有二十四椎骨,古醫經中稱為應二十四節氣,「大椎穴」乃第一節氣。尹克西「大椎穴」為內勁按住,一陣痠麻,手腳俱軟,登時委頓在地。
旁觀眾人除瀟湘子外,個個大聲喝采。
張君寶見敵人已無可抗拒,叫道:「得罪!」伸手便往他身上裡裡外外搜了一遍,卻那裡有《楞伽經》鈔本的影蹤?
張君寶抬起頭來瞧瀟湘子。瀟湘子已知其意,心想自己的武功和尹克西在伯仲之間,尹克西既已在這少年手底受辱,自己又怎討得了好去?在長袍外拍了幾下,說道:「我身上並無經書,咱們後會有期。」猛地縱起身子,往西南角上便奔。
覺遠縱身竄出,擋在他面前。瀟湘子惡念陡起,吸一口氣,將他深山苦練的內勁全運在雙掌之上,挾著一股冷森森的陰風,直撲覺遠胸口。
楊過、周伯通、一燈、郭靖四人齊聲大叫:「小心了!」但聽得砰的一響,覺遠已胸口中掌,各人心中正叫:「不妙!」卻見瀟湘子便似風箏斷線般飄出數丈,跌在地下,縮成一團,竟暈了過去。覺遠不會武功,瀟湘子雙掌打到他身上,他既不能擋,又不會避,只有捱打,他修習《九陽真經》已有大成,體內真氣流轉,敵弱便弱,敵強愈強。那掌力擊在他身上,盡數反彈了出去,變成瀟湘子以畢生功力擊在自己身上,如何不受重傷?
眾人又驚又喜,齊口稱譽覺遠的內力了得。但覺遠茫然不解,口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張君寶俯身到瀟湘子身邊一搜,也無經書。
楊過心下佩服,上前恭恭敬敬的合什行禮,說道:「大師神功,修為了得,世所罕見,晚輩佩服。」覺遠道:「居士適才指點小徒,制服惡人,小僧多謝了。」楊過道:「不敢!退回到小龍女身邊。」
黃蓉說道:「大師父,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想請大師指點。」覺遠道:「不敢當。女施主有何垂詢,小僧但教所知,自當奉告。」黃蓉道:「大師適才言道,在那四卷楞伽經的夾縫之間,有一部武學奇書,叫作《九陽真經》。想那達摩祖師是天竺人氏,他寫的如是天竺梵文,張君寶小弟弟想是得大師指點,這才讀懂了。那兩個惡人搶了經書,不識梵文,那也枉然。」覺遠微微一笑,道:「這部《九陽真經》,乃是我中華文字書寫。」黃蓉道:「聽說達摩祖師雖能講論我中華言語,卻不會書寫中華文字,難道這位祖師菩薩當真佛法無邊,神通廣大,欲寫便寫嗎?」
郭襄一斜眼,見張君寶頭上傷口兀自汨汨流血,於是取出手帕,替他包紮,想到楊過便會偕小龍女離去,此後不知是否再能得見,心中痠痛,雙目淚水瑩然。張君寶見人人都神色溫和,獨有這位美麗可親的小姊姊卻傷心眼紅,不明所以,可不敢相問,本來要稱謝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只聽覺遠說道:「達摩祖師最初來我中華時,是在梁朝梁武帝時,其時我中華早有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