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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山曾經忍不住問過季寥如何做到這一點,季寥那時候只是輕輕道:“我是透過呼吸、心跳以及一些動作來判斷的。”
那時候季山真的差點老淚縱橫,因為普通人不費力能做到的事,季寥得付出很多,才能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
不過季山並不知季寥已經換了一個靈魂,而這個靈魂又比原本兒子的靈魂強大,思感很敏銳,對他的目光自然有感應,因此這並不是一件很費力的事。
實際上原本的季寥一開始雖然要透過呼吸心跳以及動作來判斷對面人的行為,但到了後來,原本的季寥也能做到跟現在季寥一樣的事。
因為長久處在黑暗中,他堅韌的意志力,使靈魂得到了昇華。
季山當然瞭解不到這麼多,儘量用極平和的語氣,溫言道:“我兒近來清減了。”
季寥道:“是麼,我倒是沒多大感覺,父親遠歸辛苦了,先用餐吧。”
季山點了點頭,如以往那樣替季寥夾菜。
季寥沒有阻止,即使不用季山夾菜,他也能輕鬆將喜歡的菜挑上。只是無論是以前的季寥,還是現在的季寥,都知道總得讓這個老人為他做點什麼,老人才會安心。
原本的季寥是孝順的,現在的季寥卻並不壞。
靜待季山將菜加到碗裡,季寥才開始動筷子。他吃飯的動作也是千錘百煉,極其優雅。哪怕他自己瞧不見,但外人瞧見,只會覺得賞心悅目。
彷彿不同的兩個人,在這一刻得到某種和諧統一。季寥吃著可口的菜,彷彿跟原本的季寥得以靈魂共鳴。
如果是正常人類穿越到季寥身上,對此肯定很忌諱,而季寥不同,他最開始是一株草,養成了一種無我的性情,對此並非很在意。
確切的說這種感受,反而讓他有種別樣的感觸。
他做了人,很喜歡情緒在內心滋生的感覺。但不能說他是個柔軟的人,因為他做事時又是另一番模樣,會十分投入,不受情感干擾。
一頓飯很快就過去,早有下人嫻熟的收拾碗筷,而父子倆直接去了書房。
季山是個很有學問的人,十六歲就考中了舉人。很多人都認為他可以考中進士,但他終其一生也沒去參加會試。只因為他生來就要繼承四季山莊的家業,做官就不是首選了。有個舉人身份,已經足夠和山下的官府打交道。
他照舊抽了些古文跟自家兒子探討,早有準備的季寥自然應答如流。
得虧他學霸的經歷,加上繼承了原本季寥大部分記憶,否則季寥還真不好過這一關。而且有了這半月時間緩衝,對他更是有利。
所以雖然附身到這具失明的身體上,但其他方面都很好,連運氣也不錯。
季寥覺得自己還算幸運的。
其實只要還能做人,他都會有些滿足。
最後季寥問了句季山出乎意料的事,他道:“父親這次出門是不是很不順利。”
季山不知如何讓季寥發現了這點,但他知道既然被發現,那麼總也瞞不住的,只好和盤托出。
季寥沒有露出季山猜想那樣的失望神色。事實上季山決計想不到那個他尋找的醫聖傳人是季寥手下二十四節氣之首,代號“立春”的人。
春意味著風和日暖,鳥語花香;春也意味著萬物生長。季寥找到這個人時,便決定讓她做二十四節氣之首。哪怕她在組織裡,武功絕非最高的人。
只是立春即便已經繼承了醫聖的醫術,但也不能讓原本的季寥重見光明。
她也是二十四節氣中唯一一位知曉季寥身份的人,至於原本的季寥為何肯信任她,只因她已經做了原本季寥的女人。
這並不是讓現在季寥意外的事,他懂得身體的原主確實有很大的魅力。何況他瞎了,總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