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者(第2/5 頁)
看向我們的眼神裡滿是疑惑,似乎沒料到會有不屬於魔人的族類能來到這裡。
在我生平所遇的那些人中,她給我的感覺是最接近白蠍的,當然,離已經邁過真人門檻的王正清要遜色一些,但在被世間所厭棄的魔人裡,如她這般的怕也是不多見。
站在我身後的巴衛對我說道“她身上有古神的氣息,來自混沌的災難。”
我大概明白巴衛的意思,在徹底回憶起過往之前,從零碎的資訊和巴衛的訴說中,古老年代有了一個簡略的劃分。
即,創世紀和災厄紀。
在充斥著天災的世界裡,神明之間互相敵視。故而有了被撕裂的大地,從地心深處湧出來的怪物們自稱侍奉著深淵裡的混沌造物。
我將目光重新凝聚在她身上時,注意到,女人右邊額頭上有一塊邪異的花紋,像是數條混亂的曲線組合在了一起,紅褐色的圖案大約有半個手掌大小,一半露在女人黝黑的額頭上,一半被頭髮遮蓋。
那位,神明的祝福嗎?我帶著些許惡趣味的心態,想象的卻是數以萬計的魔民時刻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災難裡。
真是一位可怕的邪神。
“無意冒犯,我們只是想認識一下你和你信仰的聖主。”我走到前面去,遮住巴衛想要動手的姿態。
當然,我不保證她是否察覺到先前巴衛表露出來的敵意,但,於我而言,和善的處理才是我最想看到的結果。
女人微微點了下頭,她開口,但這次說的是關內話,我是能聽懂的。
她說“這裡並不適合外鄉人,無論你們是報以何種目的。”
我走至她的面前,在能看清卻又不算冒犯的距離處停下,我問道“我之前路過山南道,方才聽你口音倒是與那邊很像,你曾是山南道人氏?”
當我試圖套套近乎,但看見女人沒有回答,表情被歲月烙印的皺紋淹埋在沉湎之下,像一個已經麻木了的面具。
她並不打算多說什麼,在催促一句我們離開之後,便趕著羊群往山谷裡走去。
女人披著羊襖的背影漸漸沒入一層齊腿彎深的黃草裡,最終消失於山風中。
我們站在原地,等到女人徹底消失不見,再也不能順著風聽到羊的輕哼聲時,這才有些感慨,又似無奈道“看來這個聖主並不歡迎我們。”
一趟出行,觀感最多的便是魔人之於我印象裡的改變。
巴衛罕見的皺了下眉頭,他表情有些凝重,不待我詢問,他便開口道“想來,這西極天恐怕是被一尊古神收復了。”
這也是我剛剛在考慮的,既然對方能察覺到我們的靠近,但又不打算直接出手,看樣子可能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狀態。
“也許,人家這時候並不方便。”我笑著來了句玩笑,同時,目光又轉向了山谷,看著遠處似層巒疊嶂的虛幻霧氣,在巴衛的注視下,我的身形逐漸開始膨脹。
漆黑的霧氣繚繞在身軀之上,彷彿一個黑霧做的人偶。而隨著一團濁氣褪去,從黑霧裡,深邃的光將一切侵染,又默默的從萬物身上退卻。
一瞬間,來自頭頂之上的烈陽彷彿兇猛的跳動了下。
能燃盡一切希望的燥熱從我心底裡快速的流淌過去,彷彿剛從火場裡繞了個圈,我心下暗自有些後怕,萬幸注視我的那位已經和我有約在先。
這還是第一次,我在現實世界裡嘗試去使用那雙眼睛。
在被加強之後的神識裡,我可以輕易的分辨出幾百裡之外的事物,能粗略感受到來自不同方位屬於每個生物,每個靈類獨特的氣。甚至就在西北到不能再北的地方都能看見那遙遠東方,存在不過二百餘載現如今也只是苟延殘喘的啟國那衰敗國運。
可,這世上還是有許多我不能看見的,比如說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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