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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觀月迅速瞥向親隨,不用問都知道是用什麼方法——買通獄卒。
“是廉姑娘的命令,我才做的。”嚴長風的話不是辯解也稱不上解釋。
“這裡頭龍蛇混雜,盡是些無良的歹人,你至少戴上帷帽再進來。”雷觀月氣急敗壞地起身,衝到鐵欄前,瞪著她的同時也仔細審視她和幾天前有何不同。
“這麼說來,你也是壞人?”廉欺世眨眨潤黑的大眼,順勢問。
白皙的臉龐微微一僵,他沒有馬上回答。
嚴長風悄悄離開到不遠處,留給他們空間。
“你為什麼要進來?”雷觀月僵硬地問。
“因為我想見你,有話要當面問你。”她的神情一如往常明朗清靜。
奇異的,他似乎能猜到她想問什麼。
“我不瞭解你看事情的角度,但這次的事,我的確有罪。”他主動提起,毫無辯解之意。
她點點頭,“嗯,你收賄行賂,嚴兄告訴過我了。”
“你還想知道什麼?”
“嚴兄告訴我後,我認真的想了一下……啊,雖然說是認真想了,但我真的只想了一下下而己。”
“所以?”他要的是結論。
“我怕越揣測你的心思,會先入為主認為你有罪,所以只想了一下下,便要嚴兄帶我進來見你。”她聳聳肩,笑了笑,“我想聽你自己對我說的話,來選擇該相信什麼是真的。”
雷觀月想起上元節時,他們一起散步的那個夜晚,她舉了曾參殺人的故事,要他為自己解釋。
其實,他不是不想替自己辯解,而是很多時候,辯解的物件根本不在乎,久而久之,便忘卻辯解的意義,失去辯解的慾望。
但是她總會提醒他,給他說話的機會,也聽他說。
就算日後能再遇到一個對他外貌不在乎的女人,他仍懷疑能不能再遇到一個凡事都願意傾聽,給人解釋或辯解機會的女人。
雷觀月依稀記得自己斷斷續續的說了好多,她如同往常聽他說,偶爾說幾句乍聽之下無關緊要的話,他卻感覺每一句都是撫慰,最後他連自己完整交代經過了沒都搞不清楚,就聽見她說——
“還好我沒有真的去設想你有多壞,不然我可能來都不願來,說不定還祈禱你早點病死獄中咧。”她邊說,邊吐了吐舌頭。
他以為自己不會笑,卻聽見了笑聲。
“你的確不該來,讓孩子到這種地方,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他的話可不是在開玩笑。
“經驗啦經驗,做人就是講求經驗的嘛!”廉欺世的樂觀又開始發揮。
“最好不會有下次。”
“這表示你很快會出來嗎?”她問出最關心的事。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她口中聽見關心。
一直以來,她就算是關心,也總會散發出一種“沒問題,有我在萬事安”的感覺,現在卻是單純的問句。
這代表她在擔心嗎?
雷觀月頓了頓,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保證道:“當然,我會出去的,頂多是流放貶官,不會殺頭的。”
聽他這麼說,她偷偷鬆了口氣,開始有了打趣的心情。
“但織染署署令已經很小很小很小了耶……”廉欺世用兩根指頭,比出微乎其微的距離,面帶抱歉地問:“再貶下去,你會發配邊疆嗎?”
“送我過去大概中途就掛了,上面不會做這種無知的判斷,說不定把我貶為庶民。”雷觀月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當碰到她,才知道想念的滋味。
那晚之後,他每天都會去找她感覺胎動,偶爾充當軟枕,抱著她睡,如今沒能這麼做,還真不習慣。
“庶民不錯啊,跟我一樣。”廉欺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