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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怪四哥現在才來接你？&ot;

我側著頭和他對視，慢慢伸出了手，用手指劃過那出落地更加清朗的五官。

小時候，三哥總是笑四哥秀美的像女孩。

可我不覺得，我總是喜歡偷偷看四哥。

因為我有張和他酷似的臉。

而此時，這張臉竟讓我有種恍若隔世般與自己對視的感覺。

眼前的這張臉，不就是過去的我？

把快樂和滿足隱藏在眉宇之間，縱情笑，暢快哭，不需要任何理由。

怎麼到了如今，我想念了五年的哥哥近在咫尺，我卻沒有反應呢？

&ot;小晚？&ot;

&ot;小晚，你說話呀，你怎麼了？&ot;

那張臉有些慌張，我在慌張些什麼呢。

我奇怪極了。

&ot;小晚，你別嚇哥哥，你是不是有那裡不舒服？&ot;

那張臉驚詫極了。

我的臉還會驚訝嗎？我還會被什麼事所驚駭住嗎？

我不是過盡了千帆，看盡了人世？

&ot;哥……&ot;

這聲呼喚，就像沙啞的烏鴉臨死前的最後的鳴響。

這就是我發出來的聲音嗎？好難聽啊。

&ot;我……&ot;

一口氣提不上來，我簡直是在用肺腔說話，竟然還有笑意夾雜。

&ot;我的腿沒了。&ot;

&ot;現在我們又一樣了。&ot;

他的右腿瘸了，我的右腿也廢了，我們兄妹真是一樣了。

不但臉長得像，連身體的殘缺都一致。

&ot;有意思吧，哥？&ot;

我兀自的笑了起來。

四哥就像是被無形的手痛擊的幾下，清秀的臉扭曲變了形。

他垂下頭，捏起自己的手，狠狠地扯著地上的糙。

&ot;駱--子--平！&ot;

咬著牙齒，從四哥的嘴裡碾出了那三個字。

驀地，他握起拳下死勁砸向了那個人。

&ot;你這個混蛋！&ot;

&ot;你把我妹妹弄成這副樣子！你怎麼敢害她害成了這樣！！&ot;

&ot;要不是子安有交代。我真他媽是想一槍打死你！&ot;

他站在那裡，任我四哥打得鼻青臉腫。

他一動不動，就像一個雕像。

他的眼睛牢牢地望著我。

似乎是想要用眼睛把我的臉拓印下來，篆刻在他的靈魂裡。

那雙眼睛裡有我曾那麼接近的幸福。

可為何上天又要我承受現在的孤獨？

不是說我們要一起的嗎？

眼看著到手的幸福，就這樣灰飛煙滅，面目全非。

駱子安跑了過來，他緊緊圈住我哥哥的手。

&ot;別打了，禹。你要把他打死了！&ot;

哥哥在發怒的時候是聽不見人勸的。

他掙脫開來，重又回到已經快要攤倒在糙坪上的駱子平的旁邊。

在他想要繼續打下去的剎那。

我很平靜地說。

&ot;哥，帶我走吧。&ot;

糾纏在一起的那三個人同時愣住了。

&ot;我不想再留在這兒了。&ot;

哥哥不甘地停止了攻擊，駱子安感激地朝我笑了笑。

他還是看著我，不說話。

駱子安和四哥先去把小寺弄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