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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名叫「等待柏林」,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
李知低聲念道:「等待柏林?」他想起了等待戈多。
「柏林是個男人的名字,」林潮生跟他解釋,「我聽朋友說的。」
「我朋友在這裡駐唱,今晚還有別的樂隊表演,會很熱鬧,就帶你過來逛逛。」
林潮生看一眼手機,「正好,快到她演出時間了。」
他們走了進去。
李知在臺上見到了林潮生的朋友,原來是個女孩。裡面燈光烏七八糟的,也看不太清她長什麼樣,好像挺高,大概一米七多,不會比我還高吧?李知暗暗比較了下,覺得女孩可能是穿了高跟鞋。
「季寒!季寒!」臺下好幾個人在喊她的名字。
李知還在猜是哪兩個字,林潮生湊到他耳邊說:「季節的季,寒冷的寒。」
季寒。大年初一生,出生那天下大雪,比林潮生大半歲。她媽和江之芸是好朋友,都是化妝師,江之芸經營的那家照相館就是兩人合開的。
前奏響起,季寒一開口李知就有點吃驚,她的聲線很有特色,煙嗓,低沉沙啞,唱起歌格外引人注意。
李知聽了一會兒,發現這是一首他沒聽過的歌。
「這是她自己寫的。」林潮生適時解釋。
「哦,那挺厲害。」
結果聽完整首歌李知差點當場去世,感受實在難以形容,只能說這首歌並不在他的審美範疇內,欣賞不來。但其他人都嗨得不行,這當然不包括林潮生,他始終一臉平靜地看著臺上。
李知在全場都跟著嗨的時候還蹦了兩下呢,他簡直想給林潮生的定力鼓個掌。
季寒接著唱第二首,這次還比較正常,是一首他聽過的流行歌,場內氣氛也沒剛才那麼躁動了。
林潮生往四周看了看,又湊過來跟李知說話,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耳畔,李知不自覺地顫慄一下,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男朋友沒來接,等會兒我先送她回家,然後再送你回學校,行麼?」
「行。」李知往後撤了撤。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
季寒總共唱了三首歌,唱完把吉他往臺下一扔,目光逡巡,鎖定在林潮生身上,跳下臺朝他的方向走來。
她朝李知打量一眼。
「這是我朋友,李知。」
「這是季寒,我發小。」林潮生向兩人介紹道。
「誰跟你發小啊?你小時候可整天喊我姐姐呢。」季寒笑道。
她是那種長得很有特點的女生,單眼皮,高顴骨,眼尾細長,這種長相是不太符合大眾審美的,不過放到現在可能會被誇一句高階臉。
林潮生問她:「你男朋友怎麼沒來?你倆又吵架了?」
「分了。」季寒聳聳肩。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又有幾個人走到了臺上,四周再次響起歡呼,這麼喧鬧的場合不太適合聊天。
一陣激烈的鼓點在耳邊炸開,林潮生也加大了音量:「那等會兒我送你回去吧。」
「行。」季寒沒有拒絕。
這是條酒吧街,一到晚上確實不太安全,什麼牛鬼蛇神都在晚上現原形。剛開始駐唱那會兒,季寒瞞著家裡人,也沒告訴林潮生。深夜從酒吧出來,準備回家,有個男的喝醉酒往大馬路上一坐,隔老遠過來,也沒幹別的,抱住她小腿又哭又叫,怎麼踹都不撒手,把季寒嚇得不輕,一個女生膽子縱然再大,但也經不住這樣。
有人路過走上來幫忙才終於把那男的拽開,後來那個路人就成了季寒的男朋友。他們在一起差不多有一年,林潮生有天問起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季寒這才把來龍去脈告訴他。
「今天小魏值班,你看見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