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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妝檯的抽屜裡就有針線盒，阮棠給老太太穿了線, 坐在那兒讓她縫。

&ldo;大姑娘了。&rdo;老太太直接就著她的衣服, 一邊縫, 一邊歡喜地感嘆。

雖然是奶奶, 阮棠把胸口敞給她看，還是有點害羞，紅著臉低聲笑笑。

老人的動作還是慢, 阮棠時不時看看衣櫃，焦急得很，也不知道沈致在裡面怎麼樣了，衣櫃空間不大，躲在裡面一定縮手縮腳的很難受，而那邊就像死了一樣安靜。

安靜才是好事，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但那麼安靜，她又擔心得要命。

沈老太太抬眼看看她，問：&ldo;棠棠，今年二十了?&rdo;

&ldo;不……&rdo;阮棠本能地否認，又馬上反應過來，&ldo;噢對，過了年就二十了。&rdo;

&ldo;真好，&rdo;老太太眉開眼笑，&ldo;花一樣的年紀。&rdo;

她終於縫好了釦子，幫阮棠直接扣到了領口，捋捋平：&ldo;衣服穿穿好，要注意保暖。&rdo;

&ldo;嗯嗯，謝謝奶奶。&rdo;阮棠疑惑著她是來找自己說什麼的，進來了也就是縫了個釦子，沒提別的事。

應該就是隨便嘮嘮吧。

然而，兩個人一時都沒什麼話以後，她顫顫巍巍地往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摸摸索索，掏出一封厚厚的紅包。

&ldo;來，你拿著。&rdo;奶奶把那個分量不輕的紅包往阮棠手裡一塞，就要扣上她的手，讓她拿住。

&ldo;哎?奶奶你幹嘛?&rdo;阮棠驚了，站了起來，趕緊推辭，&ldo;這不行，不行。&rdo;

&ldo;壓歲錢。&rdo;老人家不住地拍她的手，給了個由頭。

&ldo;壓歲錢不用給這麼多啊……&rdo;阮棠還沒拿過這麼大的紅包，眼睛眨得紛亂，&ldo;而且，不是應該等到初一再發嗎?&rdo;

&ldo;噢，發早了嗎?&rdo;老人家彷彿才發覺似的，呵呵直笑，&ldo;老太婆不記得了。&rdo;

&ldo;沒事，給都給了，就今天給你。&rdo;她隨和地摸摸阮棠的手，&ldo;乖孩子，奶奶喜歡你。&rdo;

阮棠沒回過神來，紅包已經塞在自己手裡，老太太站起來，朝著門外走。

她急忙跟著扶著，把她送出去。

&ldo;回屋吧，穿這麼少，奶奶腿腳好得很。&rdo;老太太揮著柺杖，把她往屋裡推，&ldo;回去回去。&rdo;

&ldo;奶奶您慢走……&rdo;阮棠呆呆地扶著門，看著她蹣跚著往前走，直到消失在走廊拐角，才回了房間裡。

她剛關上門，身後就傳來一陣動靜，躲在衣櫃裡的人自己走了出來。

&ldo;出……&rdo;她回頭說了一個字，就聽到沈致皺著眉咳嗽了好幾聲。

咳幾聲沒算完，反而越咳越劇烈，他弓著腰邊咳嗽邊走到桌前，強撐著給自己倒了杯水。

阮棠被他這副樣子嚇得不輕，幾乎是奔了過去，連忙幫著拍背順氣：&ldo;沈致，沈致你沒事吧?&rdo;

他顧著喝水沒理她，喝過以後好了點，沒好氣地說了句：&ldo;一股樟腦味。&rdo;

語氣裡都是情緒，很不高興的樣子，這麼狼狽的時刻，估計在沈大少爺的人生中沒經歷過幾次。

阮棠滿腹負罪感地撫著他道歉：&ldo;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