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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我告訴他代理公司的進展，他愉快地祝福我，看得出，他是真誠的。

我們到了別墅，我把零食和啤酒放到茶几上，準備神聊到半夜。吳冰圍著院子轉了一圈，隨後回到大廳端起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ldo;房子不錯。&rdo;

&ldo;是廠長女兒的。&rdo;我說，&ldo;空置了很長時間。&rdo;

&ldo;她不準備回國了?&rdo;

&ldo;很難講。&rdo;我嘆了口氣，說，&ldo;她性格倔強，和老廠長完全不同。&rdo;

院外傳來腳步聲，我緊張地站在視窗旁，探出半個身子向外張望，一個中年人推著嬰兒車從別墅前走過。我鬆弛下來，回到座位上，看了看手錶，時間尚早，我沒想到自己竟成了驚弓之鳥。

&ldo;你先去睡吧，有情況我去叫你。&rdo;吳冰建議道。

&ldo;沒關係，我熬得住。&rdo;

&ldo;算了吧，其他方面我不如你，但熬夜的本事你一定不如我。&rdo;吳冰笑起來，說，&ldo;我們沒必要都守在大廳，你先睡，後半夜替我。&rdo;

我想了想，同意了他的提議，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吳冰畢竟是我的客人，怎麼能讓他替我守夜呢。

&ldo;別客氣，我們畢竟是老熟人了。&rdo;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ldo;再說我得幫你消化這些零食。&rdo;

&ldo;好吧，後半夜我來換你。&rdo;我起身上了二樓臥室。

我調好鬧錶後用了很長時間才入睡，我實在不習慣有個人幫我值班。我沒有做夢，一切都是混混沌沌的，我始終處於睡眠的邊緣，每次翻身床板就吱吱響幾聲，與這棟別墅極不相配。

鬧錶終於響了，我刷地一下坐起來，迅速穿上外衣，出了臥室。大廳裡黑著燈，今夜連月光都沒有，下樓梯時我險些摔倒。

我摸索著走到沙發前，吳冰不見了。我恍惚看到窗邊有一隻手，好像在屋內。我的心緊了一下，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吳冰。

我向他走過去，那隻胳膊在動，似乎在朝我擺手。我停住了，輕聲叫他的名字。吳冰回應了我，他讓我待在原地。我直挺挺地站了好一會兒，吳冰才從角落裡走出來，乾乾地笑了兩聲。

&ldo;一場虛驚。&rdo;吳冰坐回到沙發上，舉起啤酒罐仰頭喝了幾口，&ldo;外面沒有人，大概是我聽錯了。&rdo;

&ldo;你去睡吧，被褥是新的。&rdo;

&ldo;值班比較枯燥，你一個人行嗎?&rdo;吳冰不放心地問。

&ldo;沒問題，你上去吧。&rdo;

吳冰將空啤酒罐扔進垃圾桶，然後順著樓梯上了二樓，大廳靜下來了。我百般無聊地熬了幾個小時，哭聲沒有出現，眼看東方已經泛白，這一夜的辛苦算是白費了。

我在廚房裡做好了早飯，剛剛準備妥當，吳冰就從樓梯上走下來。

&ldo;看來我們失算了。&rdo;吳冰笑著說。

&ldo;估計這些日子對方是不敢露頭了。&rdo;我把早餐擺在茶几上，&ldo;咖啡只有速溶的，行不行?&rdo;

吳冰說：&ldo;舌頭上全是啤酒味，什麼咖啡都一樣。&rdo;

我倆吃完早餐，期間誰也沒有說話。偶然間四隻通紅的眼睛對視了一陣，我們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ldo;今晚還繼續嗎?&rdo;

&ldo;算了，我寧可被嚇死也不願被困死。&rdo;我邊說邊把盤子放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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