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4/5 頁)
的肩膀,仍舊望著呆若木雞的護士:“喊保全來!”
紀翔忽然笑起來,手撐著牆壁,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踉踉蹌蹌,好像學步的兒童。
夏儀忽然記起他們在國外留學的那些年,她困守在一間只能擺一張床的小房間,電飯煲擱在床沿煮著日期不新鮮的泡麵。
紀翔站在窗邊看樓底下嬉戲玩鬧的孩子,路都不會走,還是要跑,你追著我,我追著你,跌倒了,再爬起來,邊哭邊笑。
紀翔每次都笑著說:“瞧這幾個小傻子,喂,夏儀,以後咱們也生幾個小傻子,漂亮的就和我姓,醜的就和你姓。”
她叉著腰,淑女形象全無地罵:“我去你大爺的!”
夏儀忽然覺得視線受阻,手一抬,居然滿臉的淚。她從那男人懷裡掙出來,說:“謝謝你啊,段醫生。”
叫段醫生的男人站起來,冷冷說:“就是他吧。”
夏儀默。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記性,又拿安定當百憂解,吃了當糖丸玩得是吧?”
***
紀翔開了車門,身子一折就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默默被鎖在後排的兒童座椅上,看到剛剛那個發了瘋似的叔叔坐進車裡,立刻警惕地瞪著大眼睛望了望。
安宴扭頭來看她,安慰:“別怕。”
小丫頭嘴角抽了抽,故意要引人注意地皺起小臉,剛要放聲哭,就聽到前座一股嗚咽的聲響,緊接著砰的一聲。
紀翔這個神經,一拳將車內抽屜打癟下去。
安宴本要發作,突然看他紅著眼睛簌簌落淚,三十而立有了家世的男人,居然毫不收斂地痛哭,他於是收了那些奚落的話,任他神經到底。
安宴認識紀翔多年,見過他癲他狂他死不正經,女朋友如俄羅斯輪盤般轉過一個接上一個,卻從沒見他為一個人,一個女人,這樣放下渾身的公子病,毫無底氣地哭起來。
只是他和夏儀,就如同他和宣紫那樣,曾經再如何絢麗,也不過是一瞬而逝的花火。
他們有了彼此的羈絆,責任,一輩子卸不下的負擔,於是連想念都成了難越雷池的奢望。
安宴將視線投向車外,只有余光中隔壁男人一聳一聳的肩膀。聽著他哭,然後自己的心也墜下去,探不到底,就這麼吊在空中,一下一下扯得他喘不過氣。
許久,紀翔方才鎮定,從座位上下來,走到車外,倚在被陽光曬得炙熱的外殼。他摸了摸褲子口袋,找不到煙,一隻手夾著一根已經送到他面前。
紀翔將煙接過來,哽咽著說:“謝謝。”
安宴給他點火,他深深吸了幾口,這才將喉嚨口一波波湧上的痛意壓下些許。
“安宴,夏儀懷過我的孩子。”
安宴沒吭聲,點菸,給自己。
紀翔側頭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你一早知道……你不告訴我。”
安宴吐出口煙:“告訴你有什麼用,那時候你已經結了婚,領著你老婆滿世界亂轉了,還有空來管這個你上得想吐的女人?”
“你——”他頭髮都要豎起來,沒夾煙的那隻手攥緊了拳頭,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我要揍人,可頓了頓,又笑出來,眼淚從眼尾流出來,說:“是啊,告訴我又有什麼用。我就是他、媽的一個慫包,泡在汙水裡醜了爛了流膿了,我沒藥可救了。哈哈,告訴我又有什麼用。”
那個曾經愛她入骨子裡的男人,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的男人,發誓一生一世都只要她一個女人的男人,死了。
一支菸盡,安宴將煙屁、股扔到地上,拿鞋尖碾了碾踩滅了,對紀翔說:“回去吧,以後好好過日子,別把另一個人的生活也給毀了。”
紀翔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