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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熟悉。

走到獅身人面像前，方曉顏的目光變得有些茫然，重新用手點住眉心，輕輕咬住了唇。

有個影子彷彿在她的腦中翻騰，一些塵封的記憶似乎重新浮現，就像海浪將它們衝上海灘，卻又在下一個cháo起之時捲回水中。方曉顏很努力地想去抓住，頭卻越來越痛，似乎已經有什麼東西斷裂開來，發出&ldo;咔嚓咔嚓&rdo;的脆響，有點像齒輪轉動時磨合損傷後掉屑的聲音。記憶的cháo水呼嘯而過，疼痛在腦中瀰漫，記起的只有痛苦、矛盾、退縮、畏懼，似乎還應該有陽光、歡笑、甜蜜，可隱約知道那都是被遺忘和丟棄的東西。周圍似乎白霧茫茫，cháo水旁的銀沙上閃爍著一點點就像記憶碎片的貝殼，帶著淒冷、蕭索、孤單。

方曉顏掙扎著醒來，腦中的劇痛終於退去，只留下一抹眩暈。她再次回想，卻只能看到空洞的白。她只好轉頭看著葉星，茫然中唯一可做的，就是緊緊握住他的手。

第16章 方曉顏：夢中的幸福（中）

葉星看著她回過神來，卻並沒有探問，只是安慰地回握住她，給她溫暖和力量，讓她安心。

方曉顏笑了笑，心情好了很多，拉著他向另一個地方走去，&ldo;走，去看大瀑布。&rdo;

葉星忍俊不禁，&ldo;這裡能看到什麼大瀑布？人工的東西再怎麼著也有限，不可能重現大自然的威力。&rdo;

&ldo;聊勝於無嘛。&rdo;方曉顏笑道，&ldo;反正來都來了，看看也沒什麼。&rdo;

這是仿尼亞拉瓜大瀑布的景觀，水聲嘩嘩，霧氣升騰，倒也壯觀。大大小小的水珠隨風飄蕩，如煙如塵，帶著一股寒氣四散飛揚。淡淡的陽光照在瀑布水霧上，形成一道長長的彩虹，十分美麗。

葉星承認，&ldo;就人工景觀來講，這也算是比較壯觀了。&rdo;

&ldo;比真正的大瀑布差遠了，不過在城市裡的人可以看看，到底也模仿了自然的美。&rdo;方曉顏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興沖沖地說，&ldo;走，我們去看四面佛，許個願。&rdo;

&ldo;那還不如去泰國看。&rdo;葉星一邊跟著她走一邊建議，&ldo;要不，我們寒假的時候到泰國去玩幾天吧。&rdo;

&ldo;太貴了，要很多錢。&rdo;方曉顏脫口而出，&ldo;在這裡看看就行了，別太腐敗。&rdo;

葉星被她逗笑了，&ldo;那好吧，聽你的。&rdo;

兩人很快走到巨大的佛像前，有很多遊客在那裡認真地合什許願。

&ldo;許個願吧。&rdo;方曉顏認真地說，然後便閉上雙眼，在心裡默默祝願。

葉星看著她在嚴冬的寒風中有些蒼白的臉，也學著她的模樣，閉目合什，心中默唸：希望哥哥幸福快樂，一生平安；希望曉顏能忘掉那些令她不安的過去，只留下快樂的記憶，有些事如果想不起來，就把它徹底忘記；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白頭偕老，不離不棄。

方曉顏睜開眼睛，看著旁邊的葉星，安靜地等著。半晌，葉星也睜開眼，看見她清澈的目光，不禁展顏一笑，&ldo;在看什麼呢？&rdo;

方曉顏眨了眨眼，老老實實地說：&ldo;我在想，你會許什麼願。&rdo;

葉星溫柔地問：&ldo;要不要我告訴你？&rdo;

&ldo;嗯……還是算了吧。&rdo;方曉顏連忙搖頭，&ldo;說出來就不靈了。&rdo;

葉星笑了，抬手愛憐地捏了捏她的頰，&ldo;以後有什麼事都要說出來，別悶在心裡，讓我擔憂。&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