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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何辰澤怔忪地看著恰好落在窗稜上的鳥雀,發了近半個時辰的呆。
在發呆的這半個時辰裡,他已經在腦子裡把施原幸烹煮翻炒了幾百遍。
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其實這樣也好,他活了百歲千歲,區區三十年可不就是一瞬,也不用那個孩子跟著自己在人間受奔波的罪。
話雖是這麼說,但等真的見了那隻狐狸,扒皮燉鍋還是少不了的。
三十年的也不是太短,總得找個可以在人間落腳的身份。所以何辰澤就又按著原路去找了那個道士。
到了人家面前也就笑笑不說話,坐在對方鋪子旁石頭上盯著他跟來來往往的人測命求緣。
道士也同樣裝作沒看見,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絲毫不影響。何辰澤就在這一連坐了兩三天,道士也自顧自地忙了兩三天。
在第四天早上,道士同樣又看到那個人悠哉悠哉地踱步過來,沒再坐在石頭上,而是徑直走向自己。
何辰澤俯身手肘撐在他鋪臺上,仰臉笑看他說話。
&ldo;道長得道也有些許時日,可知為何無法成仙?&rdo;
道士摸索著自己的八卦輪盤,過了許久答:&ldo;時機未到。&rdo;
復而抬眼意味深長看向何辰澤,笑意滿盈的眼尾皺紋洩露出老朽。
&ldo;也許,就要到了。&rdo;
何辰澤挑眉,不置可否地直起腰身聳聳肩膀,轉身走了幾步,背著對方拋過去一個令牌狀的物件。
道士忙雙手接過,在落入掌心時才發現這看似小小的一塊木頭牌竟有千斤重一般,墜的他往下一栽。
&ldo;恰巧有個老仙曾經欠我個人情,你就把攤鋪放在這,到時候把衣物弄乾淨疊齊放好。&rdo;
&ldo;人的話,去城郊外林裡過一夜,睡前把這木頭片扔護城河內,他就會接你。&rdo;
當天晚上何辰澤自然是跨坐在城牆上等著看好戲。他將一條腿曲起放在牆上,另一條懸空著蕩來蕩去,手裡還捧著來前從客棧裡抓的一把奶香瓜子,磕的起勁。
那道士心自然是沒何辰澤的大,睡是肯定睡不著。他雙手捧著木牌將其小心翼翼地放入護城河中,那重的出奇的牌子遇水不沉,順著水流就飄了出去。
手裡的瓜子沒一會就給磕完了,何辰澤兩個指頭捏著最後一枚往上一拋,再在空中用指尖點了一下,瞬間一變十十變百,嘩啦嘩啦又落了滿盈盈的一手。
等他又即將磕完時,遠處模糊不清的河水夜空交界處由暗轉明現出星點螢光。
螢光逐漸由稀變盛,在水天相接的地方一路蔓延而來,何辰澤這才起了興致,直起身子骨。
緊接有童子足踏螢光一路奔跑而來,帶著孩童特有跳躍式的步伐,河中錦鯉也隨著他,鱗片的光澤裹著螢光與辰色,蔚為壯觀。
何辰澤單肘支撐,另一隻胳膊在空中伸直衝著來者擺了擺,又講單手攏成筒狀放在嘴邊,遙遙地喊。
&ldo;扶期!好久不見!&rdo;
底下的兩個人顯然是都聽見了,但道士早被眼前景象震驚到言語不能,別說分心去顧何辰澤了。
而那童子則是見了他就下意識的心煩,臉上露出不符合他模樣的老成神態,舒了口氣才緩緩別過頭去看上面的何辰澤。
&ldo;是啊,好久不見。&rdo;
然後對著他敷衍地笑了笑,操控螢光將道士周身一攏,恨不得長出八條腿一樣快速地踏著河中螢光原路回去了。
何辰澤見他溜得如此之快,砸了砸舌,破天荒的開始自我反省一直以來惹事的頻率。
……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