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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裡發苦，心裡也是苦的‐‐十六年，人生中又有幾個十六年？

蕭十一郎道：&ldo;這些年來，我們相見的時候雖不鄉，可是我知道你比誰都瞭解我。&rdo;

風四娘默默地點了點頭。

蕭十一郎道：&ldo;所以你也該原諒我。&rdo;

風四娘道：&ldo;原諒你？&rdo;

蕭十一郎道：&ldo;我這一生中所做的錯事太多，本不該要人原諒的。&rdo;

風四娘道：&ldo;每個人都難免有錯。&rdo;

蕭十一郎道：&ldo;無論誰做錯了事，都得付出代價，&rdo;風四娘用力握緊了自己的手，道：

&ldo;你想付出什麼代價？

死？&rdo;

蕭十一郎沉默著，過了很久，才緩緩道：&ldo;生有何歡？死有何懼？&rdo;

風四娘打斷了他的話，道：&ldo;所以你想死，所以你要我原諒你，因為你自己也知道，你若死了，就更對不起我。&rdo;

蕭十一郎也用力握緊了自己的手，黯然道：&ldo;我若不死，又怎麼能對得起她？&rdo;他不讓風四娘開口，接著又道：&ldo;這世上若是沒有我這麼樣一個人，她一定會快快活活地活下去，可是現在……&rdo;風四娘忽然站起來，道：&ldo;下面還有酒，我再去找一壇，我還想喝。&rdo;

她並不是真的想醉，只不過不願聽他再說下去，她必竟只是個女人。

樓下的燈光早已滅了，樓梯窄而黑暗，她一步步走下去。

只覺得心裡飄飄忽忽，整個人都彷彿變成了空的。

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月色如此溫柔，她走下樓，抬起頭，忽然發現有個人動也不動地坐在黑暗裡。

&ldo;什麼人？&rdo;

黑暗中的人既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風四娘也沒有再問，她已看清了這個人‐‐一件破舊的青市長衫，一個乎板的白布面具。

那神秘的青衣人又來了，這次來的當然絕不會是史秋山。

風四娘道：&ldo;你究竟是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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