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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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書意打車到了水族館門口。
昨晚,當時宴要她盡一下地主之誼時,她第一個想到的地方是中心公園。
可是轉念一想,大冬天的逛什麼公園,便提了水族館。
沒想到這麼個幼稚的地方,時宴居然一口答應了。
水族館十點開門,鄭書意昨晚和時宴約的也是十點,不過她提前了半小時到達約定地點。
因為昨天一整夜,鄭書意幾乎沒有過深度睡眠。
即便經過了一晚上的輾轉難眠,她也沒想好要怎麼面對時宴。
她不知道秦時月有沒有跟時宴說過她的事情。
如果說了,為什麼兩人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如果沒說——
不,遲早有一天還是會說的,畢竟他們才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秦時月和鄭書意短暫的交情根本包不住那團火。
雲層散去,金燦燦的陽光灑在水族館門口的廣場上。
看著好像是春暖花開的日子,其實寒風依然像刀子一般颳得臉生疼。
不知不覺就快十點了。
入口處已經來了不少人,有的在排隊買票,有的在買路邊的小玩意兒,卻不見時宴的身影。
鄭書意踮起腳,緊緊盯著入口處。
遠處儼然的小旗幟在風裡張牙舞爪,沒有一刻地停歇。
越是臨近十點,鄭書意心裡越是發慌。
有時候預感來的毫無道理,卻又迅速在心裡紮根發芽。
比如此刻,她隱隱覺得時宴不會來了。
一產生了這個想法,鄭書意的心好像突然被揪住,懸在胸口,堵住呼吸的通道。
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子,找不到安放之處。
這樣乾等的情緒像藤蔓一樣在身體裡緩緩攀爬,撓得人難受。
半晌,鄭書意轉身去小賣部買了兩瓶礦泉水,走動了兩下,然後繼續等著。
這幾分鐘的每一秒,都像被慢放了十倍,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當廣場中心的掛鐘指向十點整的那一刻,鄭書意突然感覺到一陣下墜感。
像沉入水裡,波浪平和,卻沒有著力點,只能任由自己一點點下沉。
廣場上放起了歡快的音樂,成群結隊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從大門跑進來,帶來一陣陣地歡聲笑語。
鄭書意盯著掛鐘出了一會兒神,呆呆地看著牆面,一個賣花的老太太經過她身旁,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鄭書意驟然回神,卻不知道該幹什麼一般,左右挪了兩步,最後又站回原處。
又是二十分鐘過去。
像過了二十年一般漫長。
有好幾次,鄭書意想拿出手機問問時宴怎麼還沒來。
可心虛也好,愧疚也好,她始終沒有邁出這一步。
因為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時宴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遲到。
他沒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鄭書意只是不想承認而已,也不想親手去戳破這一點。
過了一會兒,她裹了裹圍巾,抱著兩瓶礦泉水,站上了賣票視窗旁邊的臺階。
那裡視線好,能夠將入口處的情況盡收眼底。
然而在她看不見的廣場側面,一輛車已經停了很久。
時宴比鄭書意到的早。
原本早上八點多,他和秦時月已經踏上了歸途。
但當車快要開到高速路口時,時宴突然吩咐司機改了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明明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真的來了這裡,他卻找不到一個下車的理由。
剛到的時候,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空曠的廣場上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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