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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身上唯一與那個人有關的東西。
樊彩茗噓寒問暖一陣,倏地京劇變臉,眼刀掃向小女兒陳姿燕。
「陳姿燕,你怎麼還待在這裡,課呢?又不上了?」
「媽,您比課重要。」
「撒開,」 樊彩茗動了動手肘,擠走妹妹,挽著姐姐,數落道,「你這孩子真鬧心!你姐當年大老遠考去滬城,一個人上大學,全優生畢業,什麼都不用我們管。你倒好,蹭著燕大的臉,不要錢似的往外丟,哪個燕大生期末紅旗飄飄啊?」
陳姿燕看著母親和姐姐手挽手地站在眼前,她像個外人,心裡委屈又鬱悶,似是誤喝不加糖的檸檬汁,說話不經大腦過濾:「哪是一個人?人家明明有男朋友在那」
三人忽然冷場。
姜怡妃的笑容僵了僵,素麵的臉在後檯燈光下顯得蒼白。
胸下沉悶,彷彿被石頭壓住。
彷彿瘡痍永遠無法癒合,找不到對的粘合劑,一撕就爛。
彼時,母親突然放開她,揚起手,作勢要去拍姿燕的肩膀。
「媽!」姜怡妃連忙拖住人,讓她別激動。
陳姿燕似是反映過來了,跨步躲到她背後,小聲道歉:「姐姐,對不起。」
姜怡妃知道妹妹心直口快,也沒太放心上,況且她也沒那麼脆弱。
撫了撫母親的背:「媽,放心,我現在盯著燕燕去教室,您安心去參加自己的退休宴會。」
上課時間,教學樓道人煙稀少,階梯教室傳出老師講課的聲音。
陳姿燕垂著頭挪步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們來稍稍講一講今年十大經濟人物,第一個,沈氏集團的ceo沈洵祗,這人兒你們都熟,他去年開創了】
路過的階梯教室在上經濟課,內容聽得陳姿燕嬌軀一震,不自覺放慢呼吸。
她側眼窺探。
姜怡妃的步子毫無停留,平穩淡定,白色雪紡襯衫前襟上的蝴蝶結微微動著,眉眼沉默地望著通道盡頭。
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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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聿誠立在講臺上挨個點評前周學生們交上來的報告。
手指頻繁滾動滑鼠上的滑輪,透露出明顯不耐。
「陳姿燕。」
他聲音清冽,午間的風吹進來,前額發梢飄動,眼鏡下眸色淺淺。
「宋老師,陳姿燕曠課了!」後排有個男生高高舉手。
後門猛地開啟。
「別亂告狀!我只是遲到了!」陳姿燕走進來。
一群小孩兒嘰嘰喳喳,惹人心煩。
宋聿誠抬眸,眉間緊蹙,又很快舒展。
陳姿燕身後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髮絲垂落頰畔,她拉上門,將一綹發拂到耳上,露出一側精緻素淡的臉,投下抹柔和的陰影在階梯上。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教室裡,把塵埃粒子點綴成微小的星星。
他想起了褚康時託他要好好照顧的朋友。
頂到喉頭的怒意淡了,宋聿誠收起目光,瞥向電腦螢幕,嗓音漫不經心:「遲到的兩個同學,請馬上入座。」
做出進來聽課的決定不是因為陳姿燕的慫恿,而是門後那道嚴肅的點名聲。
他原來就是妹妹嘴裡說的那位女學生請假必定批的「開明」老師。
兩人對視不過半秒,各看各的,宛如路人。
女學生們扎堆坐在他眼前,如眾星拱月。
鮮嫩的桃花遍地開,與他說話也帶著可愛清純的俏皮勁兒。
好有福氣的男教授。
姜怡妃唇角微扯,幽幽將教室掃了掃。
陳姿燕聽到老師點自己的名字